“可……”
“若任凭世道继续崩毁,届时丧生的又岂止是凡俗百姓?
妖星不除,魔祸不止,悬在众生头上百鬼炼狱图不灭,不论哪一样都是无可挽回的灾难。
届时,这方世界都将不存。此世不存,西灵山又将依何而存?”
“我明白了。”
渡佛祖忽从座起,以眼神示意般若跟上。二人遍行禅林之间,听松泉之妙趣。
渡佛祖俯身在拘一捧潺潺流水在掌心,忽而散去。
转身看着般若道:“前因既种,如今自当绝果。”
万年之约,他未能除去魔尊,只能以智束其步伐。
这,便是他种下的因。
而现在,苍生蒙难,魔族尽出,为祸为虐四方。
这,便是当初的果。
因果以成,西灵山早在是非浑水之中,又何谈置身事外?
般若暗叹,道:“我去准备太子贺礼之事。”
既要去,且不论好坏,也不能空手而去。总归,于理不合。
渡佛祖颔首,般若随即离去。
再观天宫,米得了渡佛祖答复后,紧赶慢赶的赶回了天宫。
甫入登天门,水都没得即喝一口,便匆匆赶往积云殿。然天帝不在,打听之下才知天帝去了落霄九云。
一入落霄九云,米眼尖,远远就瞧见了在外护持柳。
随即迎上前,拱手道:“陛下可在?”
柳一见是米,急忙还礼。拉着米一旁小声道:“在呢,就是少了大人在侧,陛下心火比较旺。
不过大人你回来,应该就没事了。”
米怔了一下,抬手拂尘指着柳不知说什么好:“……几日不见,打趣起我来了。啊?”
“岂敢岂敢,陛下是真在殿内等着大人回来。
不信,您自己去瞧瞧,看某是不是诓人了?”柳侧身一闪,挤眉弄眼的睇了睇大殿内。
“只此一回,下不为例。”米假模假式的哼了一声,旋即甩着拂尘入内。
留下柳与刚巡视回来的天兵大眼瞪小眼:“看什么看?太子大婚,你们还不给我加紧的去巡查?
要是误了大事,你、你、你,我,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有命兜着走都算命好,就怕没命兜。
那几个天兵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道:“是,大人。”
旋即转身,结伴继续去巡逻。
老实说,现在众人都巡的紧。耗子都逮不到一只,能有啥事发生?
虽说魔尊之前那阵势看着挺吓人的,一副百鬼炼狱图简直是毁天灭地的灾厄。
然而,谁不知道魔尊是不是让自己的野心撑着了。那害人的东西,现在还挂天上没得半点动静。
要真有事,魔族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乘胜不追,还等着敌人喘息?
是以,他们对柳的话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不以为意。
柳也知那个油头不信,其实别说他们不信,他自己都快不信了。
天天把心提在嗓子眼,防这防那,结果整的他们唱独角戏一样。
别看魔族现在尽出,但也只在化外之地折腾。或者,截杀下界济世的仙人。
登天门,乃至其他天宫三门俱是太平的紧。
时间久了,不知怎的就传说魔尊利用百鬼炼狱图修炼邪功过度。这会儿,还在擦.枪.走火的边缘挣扎。
哪还有机会和仙界作对?讲真,起初他是很严厉的斥责了传话的人。
然而,拖的越久说的人越多,信的也越多。连他自己,也成了其中一员。
而米进入殿内后,见着天帝兜头就拜下:“臣米,见过陛下。”
天帝一听米的声音,瞬间自案前抬起头,手上折子啪嗒落在地上。
蹭的起身,自书案一角绕过,停在米身前打量,略带激动的道:“爱卿,可是事成了?”
米垂衣拱手:“臣,幸不辱命。”
“当真?”
“千真万确。”受天帝情绪影响,米讲话也显得有些激动。
“爱卿快予朕说说,此回是如何成功的?”
至今,他还记得前次相邀的情形,时北斗七宫洞的裕恒疏遇难,又逢天下初乱,身为仙界之主的他没料到西灵山会直接起阵避世。
直至米此次回来之前,他还在担心此回天宫是否要独对妖星之祸,以及暗中蠢蠢欲动的贼心。
米扶着天帝坐回书案前,并将掉在地上的折子捡起,攥着衣袖轻轻的擦了擦,然而放回案上。
“此事臣不敢居功,一切皆赖陛下鸿福庇佑。
臣到西灵山时,彼时大灵山阵尚未破解。虽久候,然无法可破。
就臣心灰意冷欲回转天宫之际,西灵山忽起窜天华光,大灵山阵竟然破了。
后般若尊者,引臣面见渡佛祖。
渡佛祖亦言明,必会前来道贺太子大婚。
陛下,此若不是您的鸿福所至,天意岂能如斯?”
天帝大喜,近来积压的阴霾一扫而空,顿时朗朗大笑。
道:“好,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