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浪客中间,是一块红布舞台,一条道儿连着后堂,上面有几个舞女在随歌起舞。
吴雪只看了一眼,便觉得痴了,脸上热烘烘的,红得像是那晚霞一般。他晃了晃脑袋,但是那酒意却丝毫未减,反而又浓烈了几分。
他嘀咕道:“这酒可真是厉害,起初不觉得,现在发起了狠劲来!”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吴雪像是猿猱一般,从暗处轻身攀高上了楼顶的房梁上,此地正对着舞台,倒是个极佳的观赏位置。先前被那名叫“醉寻仙”的美酒一润,勾起了心中某种奇怪的感情,使他更想喝酒了。吴雪觉得不过瘾,便顺手抄了一个酒壶,端了一碟西瓜,坐在房梁中间的花顶上,悠然自在地看着下面的舞台,很是惬意。
吴雪吃了两片清甜寒凉的西瓜,又喝了几口灼烈的美酒,快意地啧啧嘴,暗自得意:“你不让我进来,我偏偏要进来,喝你的酒,吃你的西瓜,不给一分钱,还有如此美妙的舞姿可供欣赏,实在是妙极。”
看了会儿舞蹈,吴雪便觉得没了意趣,四下观摩一番,只见其间不乏孟浪之为,惹得他更加面红耳赤,只暗中嘀咕此地邪佞嬲狎,待见到了秦如梦,可得跟她好生解释一番。
吴雪越发觉得体热异常,好似有股流火在身体里打转,他又吃了几片瓜,可还是无济于事,但觉得除了有些燥热以外别无大碍,只当做是酒劲上涌,便也不再去顾虑许多。
过了会儿,只见一个花枝招展的,约莫三四十岁的鸨母款款上了台,那群舞女便欠腰福礼回退了下去。那鸨母虽然青春不在,但依旧风情万种,刚一上台,便有孟浪子弟叫嚷道:“我的好仙儿娘娘,你可算来了!”
那被叫做仙儿的鸨母咯咯娇笑,挑眉而笑:“呦,这不是钱大官人么?今晚又看中了那位姑娘啊?娘娘给你物色物色?”
那人笑道:“今晚我什么姑娘都不要,只要仙儿你!”
仙儿噗呲一笑,纤纤玉指半掩在了红唇边上,风情万种地笑道:“这我可满足不了你,你去别家吧!”
众人听了,顿时乐不可支,满堂大笑,醉意朦胧。
钱大官人长叹一声,悠然道:“众人都说姑娘好,我只道有味不如仙儿般徐娘半老,风韵入骨,勾人神魄……”
在众人的嬉笑声中,仙儿拿捏着丝绢的手好似厌恶的一摆,唇角勾起,说道:“好了好了,奴家一把年纪,可比不了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是让姑娘们照顾你们去吧!”
吴雪越听脸越红,红得快要溢出血来。他嘀咕道:“这都是些什么荤话,满口胡言乱语,好不害臊。只是不知道秦姑娘什么时候出现?她现在又会在哪呢?”
下面又说了什么,吴雪没有再去留意,只是在仙儿娘娘一番话后,众人的热情被调动了起来,在一番欢呼雀跃之中,舞台上的淡红色纱帘缓缓落下,大厅内的灯光也变暗了,很是幽深暧昧。大厅内随之也安静了下来。
只见不久上来了一个姑娘,来到了仙儿的身边,分别朝着仙儿娘娘和众浪客福了福礼,顿时又是一阵欢呼声,大具排山倒海之势。
仙儿娘娘很是满意地将如水般的目光流转了一圈,说道:“这可是我的小宠儿心头肉,水仙姑娘是我的义女,尤善琴艺,不妨让她给大伙演奏上一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