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歌后知后觉,在确认自家哥哥真的高中了状元后,顿时惊喜不已。
猛的站了起来,急匆匆的要回去,连腿撞到了桌子也不自知。
“十九,快,快快快,我们赶紧回去。”
秦月歌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盯着楚镜离。
“许姑娘,怎么不走了?”
秦月歌突然转身,若不是十九身手好,肯定会因为惯性直接撞到门板上了。
虽然说磕不破头,但是说出去也丢脸不是?
好歹她也是一名暗卫……
“小歌儿,你这样盯着我看,会让我误会的。”
楚镜离手指搭在窗栏上,回眸一笑,“比如,你觉得我可能比较下饭,秀色可餐的那种。”
秦月歌:“……”
脸呢?
还要不要脸的!?
秦月歌嘴角抽了抽,没好气的瞪了楚镜离一眼。
“你别自多多情了,我就借个人用用!”
楚镜离丝毫不见尴尬之色,仍旧淡定自如的道:“我不介意你借我一用,最好是一借不还的那种。”
秦月歌:“……”
“你是不是今天出门忘了吃药了?”
“小歌儿,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人要脸树要皮,这货顶着一副好皮囊就算不要脸,也让人厌恶不起来。
秦月歌不想再和楚镜离争辩这个话题了,便直话语一转。
“我不和你扯这些有的没的了,说正经的,借两个人。”
秦月歌也不管楚镜离同意不同意,直接开口道,“让你的暗卫,去一品斋给我订个厢房,然后去告诉我哥哥一声。”
说罢,她顿了顿,而后转身对十九道,“这样,你回府,跟方婶子说一声,今日的午膳就不用准备了。若是已经下了锅的,就让他们自个儿分着吃了吧。”
“是,许姑娘。”
十九拱手应“是”,正准备离开,又被秦月歌叫住了。
“等下,十九。”
十九转身,看向秦月歌,“不知许姑娘还有何吩咐。”
“你等会儿回府,看见街上有什么小吃玩意儿的,带点回去,分给他们。并告诉他们,我哥哥中状元的事情,先不要到处宣扬,关起门来自己高兴热闹就行。”
“若是回去我发现有谁守不住嘴,一定会重罚的!如果他们的嘴巴都严实了,自然通通都有赏!”
十九走后,楚镜离也吩咐两名暗卫去办方才秦月歌交代的事情。
他侧着身子,上下扫了秦月歌一眼,忽然以手抵唇,轻笑起来。
秦月歌被他笑的有些莫名其妙。
“笑什么笑!”
楚镜离放下手,将桌上的点心朝秦月歌所在的方向推了过去。
“小歌儿,我是在想,往日你把银子看得比谁都紧,俨然一副小财迷的模样。没想到,也有今日这样大方的仿若有股‘一掷千金’的架势。”
秦月歌:“……”
他怎么就财迷了!
说的好像她平日里很抠门很小气似的!
一屁股坐在对面的凳子上,秦月歌瞪了楚镜离一眼,捡起桌上碟子里的云桂糕轻咬了一口,甜的有些发腻。
这玩意儿恐怕也就大妞这样的喜欢了,有些嫌弃的将没吃完的云桂糕放在另一边。
“你看,我看它难吃,这不也没抠着硬逼着自己吃掉吗?”
秦月歌这么较真,楚镜离觉得挺难得一见的,不禁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他道:“小歌儿,你可知道你浪费的这一口点心……”
“打住打住!”
楚镜离刚开口,秦月歌便知道他要说什么,不禁打了个手势,示意他闭嘴。
“你也别给我提什么浪费不浪费一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这桌上摆的食物,我不争不抢,是靠我自己的本事赚来自给自足的。”
“诚然,善良好施是好品德,但不是义务,你也别用道德绑架我。就好比说那些行乞者和清贫百姓,他们虽然有一部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努力了也吃不饱。但是,更多的还是不愿意去尝试靠自己的双手获取劳动成果。”
秦月歌顿了顿,而后倒了杯茶,既润润喉,又将刚才散在嘴里的那股甜腻味儿给淡了去。
“比如,一个四口之家,女子有能力自给自足。可是,他要带孩子养孩子,丈夫好吃懒做还好赌,这样的家庭,就算有人能救济了一时,能救济一世吗?”
“为家世所累,为生活所迫,谁家又没本难念的经呢?如我,也是一步步从清贫中走出来的。”
“这个世上,你自己立不起来,还能指望别人帮你?别做梦了!醒醒吧!”
秦月歌嘴角含了一抹讽刺的笑意,一双清澈的双眼中似乎看透了世态炎凉。
“所以,有时候的施舍不一定是好事儿。因为那些被施舍者,如果一旦习惯了伸出手就有人相助,久而久之,他便形成这样的念头。反正总有人来救济我,我又何必自己去费力气干活儿呢!”
“不过,当然我说的这些也只是部分人。有些人是真正没能力自给自足,需要他人的帮扶才能活下去。所以,对于这些人,我们帮助捐赠他们,是好事。”
“但是,你却不能说我一口没吃完的糕点就是浪费了。我浪费什么了?”
“我付了银子买的食物,没偷没抢。我吃不完的食物,自有店家收回去,自有去处。”
“不是我不吃完,就是浪费了。你知道真正的浪费是什么吗?”
秦月歌看向楚镜离,楚镜离没想到他就随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