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楚君白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去上学了,早自习上,刘枫没好气的质问她昨天去哪了?为毛又翘课?
刘枫不是个特别称职的班长,常常带头一起胡闹的衰玩意,今天忽然以班长的名义质问不听话的学生,楚君白一时间还觉得挺新鲜,打趣道:“你昨天泡妞失败了咋滴?瞧你这脸臭的,我翘课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瞎说。”刘枫马上否定她,严肃没多久的表情绷不住了龇牙咧嘴道,“就因为你昨天没请假翘了一整天课,我被老班骂了,说我尸位素餐,不够关心同学,你听听,这都什么话!”
“嚯,不会吧!她给你开工资了吗还尸位素餐,哈哈哈——”楚君白没心没肺道,“没事没事,你可是老班眼里的宝儿,偶尔骂你两句,那叫爱的教养,那话怎么说徒不教,师之过啊!”
520班主任是个年龄不太大的奇女子,教的英语科目,她所秉承的教学理念是——学生应该放养,她觉得爱玩是孩子的天性,哪怕学生已经都是一群十八九岁的青少年了,依旧像个蠢孩子一样玩得年纪见长智商掉线那也无所谓,无为而治嘛是最健康的成长了。
但她很快发现一切都是她太乐观了,很多学生就是给脸不要脸,别说放养了,圈养都圈不住,比如楚君白之流,但好在520班学生整体实力强悍,楚君白一个拖油瓶挂在后面也无伤大雅,谁家班里没几个拖油瓶啊!
再说楚君白还是有她独到的长处,她体育全市第一呀!这在高考上是很加分的,她这体育成绩太突出了搞不好哪个眼神不好的军校警校直接来学校里挑人,让她破格录取了呢?
当然这种概率可能是白日梦里算出来的,楚君白这个熊学生乖乖做个拖油瓶不好吗?一定要玩点大的,一上课就睡觉,不睡觉就不上课,翘课翘成老司机。这还不算,熊孩子背后一定有对熊家长,班主任也叫过几次家长,可最后来的不是他爸的秘书就是他爸的经理,或者她妈的好姐妹们,都是亲友团啊!让人不忍直视。
所以这次,无为而治的班主任决定要好好改造改造楚君白,最后半年了,救不回这误入歧途的熊孩子至少也得挽救一下自己在学生面前,以及各科老师眼里那岌岌可危的班主任形象。
为此她特意让刘枫格外关注一下楚君白,刘枫觉得没太大必要,因为高湛近三年来对楚校草的关注已经达到了三百六十度围着转的高度,可结果也只是让她考试成绩从全校倒数第一百名回到全班倒数第二名。
楚君白一番苦口婆心,刘枫听得当头一愣,这丫的还安慰起他来了,话还怪好听的,但是没什么实际效果,刘枫一脸嫌弃道:“别贫嘴了,你还是想想下节课怎么应付吧!”
“下节课不是数学吗?”
“换英语了。”
“不会就是为了要调教我吧?”
“呸!”前排一个女生都听不下去了,转过头来恨铁不成钢道,“你想太多了,数学老师有事今天上不了课才换英语的,今天两节数学全换英语,也就是说今天有四节英语,呵呵,某人啊就受着吧!”
“o~”楚君白捂了把脸,“哎呀!我肚子疼,不行,我要请假。”
“……”
这时一直一声不吭的高湛递过一本笔记本:“这是昨天所有课上的知识点,拿去好好看看,没准提问时还能答上一两个。”
笔记本是合页的,厚厚一本,里面有各个科目的知识点,非常全面,记录有新有旧,这是高湛为楚君白偶尔翘课准备的。
楚君白习惯性接过笔记本朝他竖了个大拇指,也不说声谢谢,翻开就看,也不知道看不看得进去。
果然,事实证明当一个人实在不想吃饭,那即便是把食物嚼碎了喂她嘴里,她也不一定肯咽下去,不多久楚君白拉长了脑袋问:“高湛,你怎么不问我昨天去哪了?”
高湛头也不抬道:“去哪了?”
“我去干一件特别伟大的事业了。”楚君白装神弄鬼道。
高湛继续低头画着立体几何图形,楚君白这种人能干出什么伟大事业?如果她觉得掏鸟蛋很有趣,那么这件取事很可能就是她所谓的伟大事业。他半天才道:“啥伟大事业啊?”
“我去见太子了。”
高湛走动着的铅芯笔啪嗒一下断在纸上,难怪她这些天翘课翘得那么频繁。
微博上早就爆出“太子九歌”重出江湖的消息,数万网虫们开始探讨太子沉寂这三年究竟干什么去了。有阴谋论,有绝症论,有婚姻论,有世家少爷夺嫡传说,甚至还凭空捏造了个“太子妃”出来,研究出的版本可谓脑洞大开、花样百出、不一而足。
“你不信是吧?好吧我就知道你不会信。”楚君白自问自答道,“快下课了,我先躺一会儿。”
高湛抬起头看看窗外,他坐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外面那些光秃秃的柳树,霜降已经过了,很快就要迎来小雪,很快这一年就要过去,很快毕业季就要来了。
这三年或者说这许多年像场大梦,有些人明明醒着却要装睡,有些人明明可以醒过来却要放任自己沉沦在梦中。窗外柳都秃了,看来有的东西留都留不住了,高湛收回飘远了的思绪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楚君白,仿佛一下子就能预见明年六月份的分道扬镳。
冯亦怜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她这几天春风满面越发活跃了,得空就找高湛聊天,面对面时候又不敢聊连多看一眼都会脸红,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