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纪元六百七十二年,这个辉煌的国度建立的第六百七十二年,也是与它隔黑海相邻的迦太基王国新王拉扎乞罗登基的第六年,“伊萨夫尔”城的征服者,帝国的元首,人类的英雄,封号奥古斯都的苏拉,站在了大斗技场的看台上。
众人恭敬地迎接了这位可以与神灵并排而坐的年青英雄,表示自己对他的忠诚,但包括**官庞培在内的元老院的一干人士,只是矜持而高傲地微微鞠了一躬。
苏拉终结了罗马混乱的年代,他将立法和军队的大部分权限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中,同时他加强了由平民组成的参议院在公民大会上的权利,缩减了元老院的权力范围,但他依然无法使这群骄傲的人低头。
即使他是帝国法典承认的元首,预言的验证者,人类的新英雄。
这一天是五月一日,骄阳照在大竞技场灰石铺就的地面上,为每一个即将见证历史的人送去金色的光芒。
年轻的战士们站在拱房的门口,以便按照惯例在元首面前鱼贯地列队经过,他们在那儿等待着出发的信号。
所有的眼睛都看着那座连拱的平顶之下的看台,所有的人都看着在诸多元老院元老的簇拥下那位年轻的英雄。
苏拉此时已经有二十七岁,正是处于一个属于年青人的黄金年龄。他的身材相当高大,体格也很魁梧,他的眼睛扫过一众掌握着帝国大权的元老,黑色的眸子中是属于元首的冷漠和威严,一道长长的疤痕从他左侧的额头穿过鼻梁,一路延伸到右侧的下巴,在他年轻的脸上,留下了自己的烙印。
那是伊萨夫尔城的战争留给他的纪念,他亲手杀死了帝国混乱时期趁机而入的一名神灵,同时那名神灵的怨恨,也在他的脸上留下了这个印记。
那是人类英雄的第一战,神灵们在夹杂着厌恶,恐惧,嘲笑,嫉妒,羡慕的复杂心情中离去,并送给了他“征服者”的称号。罗马的人民为此欢呼,他们杀死每一个来不及撤离的信徒,用他们的头颅摆成祭坛,祭祀帝国的开创者和苏拉这位现世的英雄。
罗马是独特的,它在这个众神统治的世界是独特的,骄傲的罗马人自称为自由的子民,并厌恶每一个信仰神灵的人类。
他们相信帝国是这个世界最后的净土,是属于人类最后的乐园,他们坚守着这片国度,便是守住了人类最后的希望,而带领他们屠戮神灵的人,便是法典承认的英雄。
苏拉已经在位九年,从他十八岁在伊萨夫尔城亲手杀死他的养父知识之神亚历山德罗起,他便坐上了元首的位子,而在他平定帝国的混乱,重新将所有罗马人从神灵手中解救出来后,他已经二十四岁。
他自封奥古斯都,在加强参议院的权利后,在公民大会上取得了元老院的许可,从而正式将这个称号写进了罗马的法典。
那一年,他二十六岁,同时也是罗马历走到的第六百七十一年,那一年他应着作为一名人类英雄的责任,将罗马的铜剑,指向了被众神统治的其他国度。
经过元老院和参议院的共同讨论,他们将第一个目标定为与罗马隔着黑海相望的迦太基,一个借着海上贸易而无比繁荣的商业国度。
“战争需要金币,”代表骑兵阶层的元老院和代表平民阶层的参议院达成了几十年来的第一次共识,“第纳尔的魅力,是每一个追求自由的罗马公民所不能拒绝的。”
他们派出大量的间谍去探查消息,为此准备了整整一年。
苏拉站在大斗技场的看台上,看着斗志昂扬的罗马战士,冷漠的瞳孔露出一抹温柔的色彩,他并没有穿拉丁民族世代相传的宽袍,而是穿着用雪白的羊毛织成而且绣着金花的长袍,还披着一袭华丽的、镶着金色花边的、火红色的外套;一个金扣子在右肩上系住了外套,扣子上面的宝石迎着太阳发出忽隐忽现的炫目的光芒。
这是值得庆祝的一天,这一天罗马将向迦太基露出自己的獠牙,就像古城达伽的城门上刻着的狼头一样的獠牙。
他的左手举着金头手杖,右手持着金柄的青铜剑,雕刻家在剑身上刻着一副战士刺穿神灵胸膛的画面,那正是伊萨夫尔城最后一战的缩写。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苏拉为征服战争的开始进行了慷慨激昂的演讲,然后在战士们狂热的目光中举起属于征服的铜剑,宣布着大斗技场上阅兵的开始。
来自元老院和参议院的两位执政官发出了开始的信号,一队队一排排的战士出了拱房,列成纵队沿着大斗技场行进。
走在最前面的是短剑轻甲的战士,他们在众多的元老和议员的目光中前进,在斗技场观众席上数万名罗马公民的注视下踩着滚烫的地面昂首阔步地前进,好像前方的并非是一道石制的拱门,而是堆满荣耀和功勋的宝藏。
在这些人后面,是重甲长矛的战士,沉重厚实的盔甲给予了他们极强的防御力,尖锐锋利的矛尖则提供了可怕的攻击力,所有人都丝毫不怀疑他们在战场上所能造成的恐怖杀伤。
再向后,便是持着盾牌的盾兵和拿着弓箭的弓手,他们也是战争中不可忽视的兵种。
战士们在呼喊声和掌声中走过看台下方,他们在经过看台时,抬起头来按照执政官们之前的嘱咐齐声大喊:
“伟大的英雄奥古斯都,我们向您致敬!”
“唔,很不错!”苏拉向周围的人说。他用属于一名统帅的目光,仔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