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着沐寂北没有开口,以为她一时间找不到理由给自己开脱,索性将这怒火都发泄到了沐寂北身上。
“来人,将永夜郡主给朕拖下去,赐毒酒!”皇帝的怒极的一句话,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沐正德抬起了今日一反常态低垂着的头,看向了齐家家主,四目在空中交汇,迸发出激烈的火光。
齐家家主的目光中带着得逞的胜利的张狂和欣喜,而沐正德那眯起的眼睛则是精光四射,带着隐隐的嘲讽和不屑,那玩味的目光让齐家家主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沐寂北的目光也轻轻扫过齐家一行人,齐俊因为伤势没有痊愈,所以今日并没到场,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沐寂北的计划才能这般顺利,否则难保齐俊不会在其中动些手脚。
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是齐俊从一开始就在背后设计的,当时沐寂北思虑了许久,才因为殷玖夜的一句话醒悟,知晓为何齐家偏偏要让自己将沐建宁约出。
仔细分析之后,沐寂北意识到,如果齐家想要嫁祸于自己,一则是杀了沐建宁,来嫁祸给自己,可是这却是不合常理的,因为自己同沐建宁可以说是出自一处,更是姐妹,即便是姐妹之间有所不合,却也不敢耽误家族利益,而杀掉沐建宁,这是不合常理的。
所以,这条路是因为两人结仇而设,可是却行不通,说出去更是没有可信性,那么便只能反其道而行之了,便是利用两人关系亲密而设,也就是说两人因为关系极好,又因为有利益可得,所以沐寂北愿意帮着沐建宁做一些什么事。
这样一来,说出去众人便都会相信,只当是姐妹情深或者是姐妹之间互相帮助,而后沐寂北仔细设想了几种能够帮到沐建宁却又会使自己告罪,获得牵连的做法,最后便也确定了无外乎就是帮助沐建宁私逃的做法。
不得不说,这齐俊的还是有些脑筋的,若是说起栽赃嫁祸,还真是不容易让人想到是这种法子,若不是殷玖夜一句话将自己点醒,自己倒是真还想不到他会反其道而行之,不过许是齐俊心有成竹,认为自己绝对不会识破,才敢笃定的继续在帐篷里继续养伤。
这齐家的人即便再怎么是天之骄子,不过到底才还是因为这天之骄子的身份有些恃才傲物,自诩了不得,不然齐俊不会如此胜券在握的躺在营帐中,好似运筹帷幄一般。
“报!”一士兵匆忙跑了过来,开口道。
皇帝看着那侍卫皱皱眉头:“说!”
“找到了宁嫔娘娘。”
“在哪?”
“宁嫔娘娘被困在树林中的一处陷阱里,似乎摔伤了脚。”
众人一听再次傻了眼,刚才那侍卫不是说看见宁嫔同那太子私逃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树林中。
“你没有看错?”皇帝有些不敢置信。
“卑职没有看错,其余的侍卫正在用绳索将娘娘营救上来。”
“走,前面带路。”皇帝的怒气渐渐消散了,似乎急于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伸手指向前方,甩开衣摆,便走了过去。
侍卫见此,立刻小跑着在旁边带路,想要将沐寂北带下去的人自然也是退下了,等着观看情况,众大臣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一回事?
沐寂北走到沐正德身边,父女俩停在了卢家家主面前,似笑非笑的看了卢家家主一眼,眼中带着说不出的嘲讽。
“你!”卢家家主看着沐正德眼中的奚落和嘲讽,闪过一丝火光。
沐正德却是笑道:“齐大人,别动怒,别动怒啊。”
看着沐正德那张欠扁的脸,卢家家主有些压抑不住,可还不等开口,沐正德却已经从卢家家主身边走过,还状似十分不经意的狠狠的踩着齐家家主的脚走过。
“沐正德你!”齐家家主一脸暴怒,似乎轻易就被沐正德挑动了情绪。
“实在是抱歉,我这鞋子一天总是踩到些不干不净的东西,齐大人你胸怀四海,一定不会同我一般见识。”沐正德回头对着齐家家主一笑。
沐寂北也勾起唇角,沐正德这话一语双关,说自己总是踩到不干净的东西,一则是说自己的鞋子脏,却踩到了齐家家主的鞋子,连带着把他也给踩脏了,二则是说自己踩的可都是脏东西,自然也将齐家家主包括在内,生生将齐家家主说不出话来,涨的满脸通红。
沐正德同沐寂北紧跟着前面的皇帝和众大臣的脚步,齐家家主却是对着身旁的心腹轻声吩咐道:“快去将事情告诉给俊儿,怕是事情有变。”
那人点头离开,齐家家主扫视了一眼自己身旁的两个儿子,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女儿没有在自己眼下,便继而对着另一人开口道:“去看看齐妃娘娘是否安好。”
齐家家主吩咐一番之后,这才紧跟着也走了过去,倒是要看看那人是不是宁嫔。
众人随着那侍卫走出了好远,微微出了几分惫,经过秋风一吹,却是带出几分凉意。
那侍卫一路走一路讲解:“昨天夜里天色太暗,所以一直没有找到娘娘,不过今日我们返回的时候一边呼喊,一边寻找,却是听到了娘娘的回应。”
“怎么?昨夜经过这里的时候娘娘没有回应?”齐家二子齐晖开口道。
沐寂北笑着反问道:“齐二公子,宁嫔娘娘又不会武功,掉进陷阱里少不了是要昏迷的,不若您找个人试试,看看是否如此。”
沐寂北的一番话打消了众人心中的疑虑,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