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二子脸色不愉的瞪了一眼那侍卫,暗含着某种警告。
一行人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达侍卫所说的那处地方。
不过不少疑问再次在众人心中产生,这齐妃娘娘为何会独自一人走出这么远。
而一开始有些激动的皇帝却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在齐妃的砚台下找到的太子的那张画像,这不仅让刚刚升起一丝期待的皇帝再次冷了心,脸色又凝重起来。
一行人再没有人开口,走到陷阱处的时候,一眼便瞧见了已经被解救上来的宁嫔,身上满是尘土,一身的脏污,头发也有些凌乱,上面的蝴蝶簪子也松松垮垮的快要掉了下来。
宁嫔一见皇帝,眼泪立刻就翻滚了山来,似乎挣扎着要起身:“皇上…。”
皇帝一见那泪眼婆娑,顿时就心软了下来,不过看看自己手中攥着的画像,心中的犹疑瞬间就将那片刻的心软压盖了过去,皱着眉头看着宁嫔,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掉进这里面!”
沐建宁见着皇帝语气不善,似乎更加委屈,泪珠挂在睫毛上轻颤,那殷红的小嘴也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而变得有些干涸:“昨晚我同永夜告别之后,听见林子里有些动静,便想着跟过来看看,可是谁知却是掉进了陷阱里,摔的昏死过去,一直到今早才转醒。”
皇帝皱着眉,心中依然是犹疑不信的,可是却是在思量这件事就是这样结束,还是彻查清楚。
齐家家主见到沐建宁的时候,心头大惊,她怎么会在这?难道是计划中出了岔子?齐家家主没由来的感到一阵不安,本是有些针对沐建宁的话,却没有打算再开口。
抬头看了看那对笑的诡异的父女,齐家家主心中的不安渐渐扩散开来,作为将领的能力立刻就显现出来,当机立断的决定要放弃这次计划。
齐家家主不再咬着不放,这可不是件好事,沐寂北将目光对准齐家性格冲动的二子齐晖,露出了得意的一笑。
齐晖果然上当,毕竟齐家家主没有将自己的决定告诉给自己的长子和次子。
“启奏陛下,宁嫔娘娘一个人走出这么远实在是可疑,很有可能是在逃脱的半路听闻了陛下要抓人的消息,因为遭遇四处围堵,所以才回到这里,装作被困受伤。”齐晖没有注意到自己父亲的阻拦,一口气将犹疑都说了出来。
皇帝的眼色深沉了不少,这也是极有可能的,随即将目光投向地上的沐建宁,没有说话。
沐建宁却是气恼的看着齐晖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宫为何要逃?陛下又为何要抓本宫?本宫从昨夜就被困在此,你却说本宫故意伪装,齐大人,不知令府二公子是什么意思?是在含沙射影映射本宫么?”
众人始终注视沐建宁的反应,脸上的泥乌盖了那姣好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斑驳和狼狈,发丝上依瞎有几根枯草,双眸却饱含怒火,看起来不似作假。
齐家家主有些气恼的看着自己的二子,心中却是恼怒着他这冲动的性子何时能改一改,不过齐家向来护短,感情都是极好的,倒是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责骂于他,齐家家主心中想着,正是借此机会看看沐寂北到底是要干什么。
被自己的父亲一瞪,齐晖心中也有些不悦,总觉得自己的父亲在对待沐寂北的问题上实在是有些畏畏缩缩,不似以往的作风。
沐寂北赞赏的看着齐晖,这齐晖虽然冲动,却绝对不是个傻子,刚刚问出的话可都是关键,但是对于沐寂北来说,很多时候,冲动和傻子是没有区别的,确切的说,冲动的人比傻子来的要更加痛苦,因为傻子犯了错,他自己可能意识不到,可冲动的人往往会回过头来后悔,这种后悔又时常让他们痛不欲生。
“若非本公子所推测的一般,敢问宁嫔娘娘如何能够证明自己?”齐晖带着丝狠意开口道。
齐家家主明白齐晖的意思,只有先证明了沐建宁是私奔所逃,之后才能证明沐寂北是帮凶,帮助娘娘出宫私会的人!才能一举重创沐正德。
不过齐家家主隐约觉得,今日怕是根本就搬不动沐寂北了,不过若是能够解决一个沐建宁,也算是没有白忙活一场,只是他的心依然很惋惜,几番出手,却是都没有让沐寂北落入陷阱,沐正德也没有损伤分毫,实在是让人气恼。
沐建宁正要开口,皇帝却突然怒吼道:“好了;了!你看看这是什么?”
众人似乎都被皇帝的反应吓的一惊,也不知皇帝手中那张被揉成团的纸是什么?心中不由得猜测着,难道这次皇帝打算同相府翻脸了?
沐建宁似乎也被皇帝这激烈的反应所吓住了,这皇帝的态度一看就是在维护齐家,索性她也不敢再开口,只怕给自己找不痛快。
沐建宁慢慢的打开皇帝扔下来的那张纸团,仔细看了看,上面是一个温雅清秀的男子,带着几分尊贵之气,却并不凌厉,沐建宁垂了眼眸,这是太子…
脑海中响起沐寂北之前对她说的话,沐建宁心下了然。
皇帝见着沐建宁突然沉默下来,以为她是默认了,声音不由得狠厉了几分,他要将这个敢同自己儿子私通的女人活刮了,他要让她下油锅!
皇帝此刻似乎处于极度愤怒之中,一直压抑着的怒火喷薄而出,全部倾泄在了沐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