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这话时,沈雨蓉底气十足。
她的面情不见一丝的心虚,也静知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猩火又被她出口的话扑灭。
“只是,这世上不可能长得有这么一模一样的男人,沈雨蓉,你到底在谋些什么?宝仔真的是汤斯翰前妻所生?或者说,这一切都是你一个人设的局。”
如果宝仔是她的儿子的话,看着她的亲生儿子不能与她相认,还想着各种恶点子整她,那么,她岂不是要乐歪了。
“笑话,我密谋什么?我是香港堂堂上市公司主席的女儿,从小到大,我要什么没有,唯一江萧,是你这个女人亲自从我手里夺过去的,可是,你父亲劝告说,说姻缘不能强求,所以,我认了,江萧死了,是被你这个毒女人害死的,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这到好,我们刚有一点进展,你就出来搅局,是我对不起你,还是你对不起我,林静知,我不欠你什么,可是,为什么你总是成为我幸福路上的绊脚石呢?”
“我之所以这样说,只是怕你再来纠缠汤斯翰而已。”
静知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久久才掀动红唇吐了一句:“沈小姐,你就这么没有自心,你家富可故国,还怕我一个一无所有的林静知么?”
想起当年她拿着一张一百万的支票去与老妈谈条件,她就恨得牙痒痒的,这辈子,静知最不喜欢别人瞧不起她,她的锅灶没有安在她家的碗上,她没钱是事实,一无所有也是事实,只是,人穷志不短,别人看不起她,她会更看不起别人,别人伤害了她,她就会千百倍地讨还回来,别人对她好,她会滴水之恩泉涌相报。
“你放心好了,汤斯翰在我心目中不过是流氓而已,他那种货色送给我,我都嫌脏。”
是的,他长得虽然与江萧一般二无,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可是,他终究不是江萧,江萧在她心目中比他干净一千倍,一万倍,江萧从来都不会乱搞男女关系,从来都不会随便与一个陌生的女人上床。
死心吧!林静知,他不可能是你的江萧,心里,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说服自己对汤斯翰死心,那个孩子古灵精怪,如果是她亲生的儿子,不可能叫她女巫,狐狸精,她林静知不会生出那样没有教养,人小鬼大的孩子,一向,她都觉得孩子就应该保持他原来的那份天真与纯朴,而这个男孩,她有说不出来太多的感觉。
静知转过身迈步走向了弧形的雕花木门,宽大的红漆门,她要离开这里,要不是因为那个孩子加上一份不死的心,她不会与汤斯翰回来的。
“林静知,你最好给我滚回大陆去,你做的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只要我动一根手指头,你在这儿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清风送来了沈雨蓉略带警告的嗓音,静知只是无谓地笑了笑:“如果你有那个能力,请便。”
动一根手指头,就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好,那她就拭目以待,也好,商业战争连带着她父亲与弟弟的死一并了结清算。
*
书房里
高大笔挺俊美身形僵站在窗台边,透过磨沙石玻璃,男人如大海般隐晦深沉的眸光瞬也不瞬地盯望着园子里两抹女人的身影,听不到也们说什么,只能隐约看到她们脸上变化的表情,沈雨蓉是一个狠角色,他向来都知道,她虽然是他的未婚妻,可是,他从来都没有碰过那女人,而且,与外面一群女人也一直都是逢场做戏,目的就是要沈雨蓉知难而退,每次他都某个女人示好,她都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公司里也是一样,所以,自从他们定婚后,他的花边负面新闻就一直不断,在这之前,他怕影响‘中寰’形象,所以,一直都很低调,自从遇到林静知后,他就变得不一样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他就觉得那女人的面孔对于他来说有很深刻的记忆,仿若他们前世遇到过,深爱过一般,有一种,他历劫归来,伊人却在梅树之下盈盈笑的沧桑感。
见女人那抹纤细的身姿从沈雨蓉身边走开,笔直走向了大敞开的那道红漆门弧形大圆门,只看到她紫色的裙祖裾在空气中偶尔翻飞,激动了千层波浪卷。
磕掉了指尖上的烟灰,刚想迈步走出书房就追那个离开的女人,然而,一波剧烈的眩晕袭向了他,眼前的世界一片天昏地暗,额角渐渐渗出了密密的细汗,头痛欲裂,烟蒂从他指尖上滑落到地,黑色的烟灰在房里的空气里纷飞,抬指死命地按住了太阳穴,可是,那剧烈的痛楚并没有减退半分,反而,越来越凶猛,又犯头痛了,这三年来,剧烈的头痛一直都伴随着度过无数难熬的深夜,他喘着粗气,身体倚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唯有这样才能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
努力地睁开涣散的双眸,他颤抖着指节,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打开了瓶盖,倒出几粒白色的药丸,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落到了手掌心里,白色的药丸变得有些微黄,仰头,他将药丸放进了嘴里,慢慢咀嚼,苦涩微咸的滋味在他口腔里慢慢蔓延开来。
很苦,也很咸,一直就是这味道,三年来从来都不曾改变过,这味道伴随了他整整三年,待剧痛慢慢淡去,这才提起了步伐,蹒跚着,佝偻着身子走向了自己办公桌边,将高大的身体窝进了黑色真皮的沙发椅子里,双手呈塔状搁置在办公桌上,脑中萦绕着一些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