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气了。
因为扶冬不帮她找人生气。
在将扶冬衣裳弄脏后眼中出现一丝愧疚,光着脚跑回内寝,抬了把椅子坐在窗边,有他不回来她便不睡的架势。
扶冬暗暗叹气,姐现在这般样子,知道殿下生气也是不知他为何而生气。
无奈她只得拿了外袍披在她身上,转身走出寝房。
刚出寝房没多久她便端了盘糕点回来,走至窗边道,“姐,吃些糕点才有力气等殿下回来。”
楚安转身看着盘中糕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
糕点吃了多了他也会生气,她不能多吃,楚安趴回窗栏上想道。
扶冬低头看着盘中糕点似有犹豫,忽她抬手朝向窗边女子。
只听得女子闷哼了声,其后便缓倒闭上了双眼。
扶冬随后将糕点放在桌上,将晕倒的女子扶去歇息。
“要是她不吃,打晕了便可。”
扶冬为她掖了掖被子,脑中不断回响着方才出门殿下同她的这句话,不免忧愁。
殿下平日里是最舍不得姐受一丁点疼痛,今晚他竟让她打晕姐!
扶冬长叹了口气,再次走到窗边往外看去,那暗中已是无人。
想必是看见姐“睡”下,所以放心走了。
翌日,睡着的女子微动,坐着的扶冬立马清醒。
楚安下意识抬头揉着发疼脖颈,睁开双眼见到扶冬立马从床上弹起,迅速往角落退去,满脸戒备看着她。
“姐...”扶冬脸上有着尴色,想必是昨日她打晕了姐,所以姐现在是要将她也气上了。
她刚唤了一句,楚安便拾起枕头往朝她打去,可不仅仅是生气这么简单!
扶冬不动,楚安瞪圆了双眼盯着她许久,而后将身上盖着的被子往她身上扔去。
将其掩盖后,趁势跳下床往门外跑去,似乎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
扶冬本想任由姐撒气,在听到慌乱脚步声后忙弄开被子,刚好看见白色身影在门前略过。
“姐!”
长廊上楚安气喘吁吁跑着,身后扶冬追赶着。
一位身怀武功之人追赶一位柔弱甚至呆傻的女子,竟迟迟抓不上人。
扶冬有着疑虑,杨家长廊错综复杂,昨日她已多次走错霖方,姐对杨家未免太过熟悉!
楚安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本应该气的鼓鼓的女子却在跑着跑着脸上起了笑意,像是在游戏般。
只是她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在急急停下后甚至有着害怕想要往后逃去。
昨日她心心念念等着想要见到的人就在她面前,可是他脸上的冷漠的神情让她感到畏惧。
离夜眼中没有往日对她的温柔,有的便只是严肃质问,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
“谁让你这般跑出来!”
楚安抬手比划了下,又突然想到什么忙将双手藏在身后,地上脚趾不停的动着显露她的不安。
她只是想要找他,昨晚下大雨了他可知道?
身后扶冬总算是追上人,将披风往她身上一披跪地请罪。
“是扶冬照顾不周,还请殿下责罚。”
“下去领罚!”
“是。”
楚安闻言摇头抓着扶冬的手,忙乱比划着。
是她自己要跑的,不关扶冬的事。
站在离夜身侧的顾宜年眼中有着惊讶,这楚姐何时竟变成哑巴了?
哑巴?
顾宜年想起了那多年前也是冲到他面前指手画脚的女孩,不免心中暗暗叹气。
是他愧对了杨兄,没能护好安。
楚安无论她怎么比划,离夜脸上严肃神情不曾有丝毫缓和,急得其人红了鼻子立马要哭出。
在着急中她忽暼了顾宜年一眼,似是找到了救兵忙上前对着他比划。
顾宜年觉得尴尬,这殿下的家事他当然是不好......
楚安不断比划着同一个手势,顾宜年脸上由尴尬变成呆怔,又由着呆怔变成不敢置信,眼中已是噙满了泪水。
“这是......”顾宜年不敢相信,指着楚安看向殿下。
“听闻顾相学过这哑语,应该能看出她比划的是什么意思。”离夜道,他眼中似也有了最后的确认。
顾宜年摇头不信,是他亲眼看见少将军抱着安的尸体走的,怎么可能她还活着?
又是安也不长这样,这不是那楚安吗?
可是她她是杨安,这比划着是顾叔叔的意思,还让他帮忙不要让殿下伐这跪在地上的丫头。
顾宜年心中还是难以相信,脑中嗡嗡作响也是看得见她在比划,却像迟钝了般糊涂。
“将姐带回寝房,无本王的允许不许放人出来。”离夜道。
“是。”扶冬上前要将人带走。
楚安自是不愿,只是她在看到他的眼神后便什么挣扎也不敢,乖乖跟着扶冬走。
离夜将顾宜年请到了书房,不等顾宜年发出疑问他便道,“此事,还请顾相保守秘密,不可对任何人提起。”
顾宜年微怔后点零头,道,“老臣一定守口如瓶,不过,殿下能否也为老臣解答一些疑问?”
“怕是不能,有些事本王也不知。”
但有一件事他可以确定,他的安儿,姓杨不姓楚!
他可以确定杨安是已身死,是他亲眼见到并且亲眼看慕容修为她立了坟。
昨日傍晚他甚至还冒着大雨去了林子,将那坟给......
一堆白骨,要想证明她是杨安也是难。
在林中他是又发现了一点,坟前近日内无人祭拜痕迹。
从前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