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里出来,一路上几人都没有出声,似乎还在消化刚刚听到的一切,柳铭轩貌似不大喜欢这样安静的场合,东看看,西瞅瞅,还是忍不住出声道:“你们想好了吗?谁说?反正我是不会说的,我嘴比较笨”,话音刚落,几道视线齐刷刷的落到了他身上,堪比说书人的神算竟然说自己嘴笨,谁信,不过话说回来,肖煜和墨无麒也为此事犯难,毕竟西临皇给的这真不是什么好活,虽然按风澈的性子当场翻脸不太可能,但这说出来着实有些匪夷所思,如何让他接受这才是最难的事。
岳翎一直默默的沉思,安静的出神,墨无麒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药瓶,递给了她,打断了她的发呆,转了几转手中的瓷瓶,疑惑的问道:“这什么?”柳铭轩拿过来,打开闻了闻,好像味道还不错,便笑呵呵的问:“好吃的么?墨宗主最近不研究药丸,改制糖豆了?”
墨无麒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随即道:“给魄灵的,抹上三天,保证他那张脸完好无损”,肖煜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开口道:“你该不是想利用他,让明觉有所行动吧”,墨无麒没有开口,意思倒是不置可否,岳翎想了想,也许这也不失为一个主意。
眼下,虽然西临皇跟他们摊了牌,既然知道了,几人便不会袖手旁观,只是这如何做,却是一个需要好好琢磨的问题,明河调戏一事赔了70万两已然揭过,如今想重新拉他入局,只能另辟蹊径,不过明学一事,时间久远不说,现如今除了一个人证,其他的证据也不好找,让魄灵顶着那张脸,顺便散播点谣言出去,没准也能打草惊蛇一番,想通了,岳翎欣然收下顺便道谢:“多谢师兄”。
“殿下到了”,几个人没聊几句,转眼就到了太子府,不用想,这差事十有八九都得着落到岳翎身上了,只不过刚踏进内院门,就觉得整个府的氛围都怪怪的,每个人都小心翼翼,谨言慎行,纷纷如临大敌一般,“怎么了这是?我们出去半天,风师兄这太子府被打劫了吗?”柳铭轩问道,岳翎拦住行色匆匆的管家问:“刘管家,怎么了这是,风师兄回来了吗?”刘管家先是行了个礼,随后便说出了原委。
原来叶枫新官上任,只是这各军将领中心悦诚服的人虽有,可这刺头儿也绝不在少数,尤其现在主帅还悬而未决,谁也不想早站队,得罪两方,尤其叶枫是个新人,而明觉却是公认的战神,西临皇就趁着这个由头,将风澈支开了。
只是下午风澈回府之后,就进了趟宫,但很快就回来了,而且脸色很不好,甚至他们一向温润的太子殿下竟然自己去酒窖摸了一坛酒出来,一个人跑到书房里闭门喝起了酒,管家几次上门,都被“骂”了出来,这还是第一次活久见风澈发火,所以阖府上下都如履薄冰生怕撞到枪口上。
“你是说风师兄回府正好撞见若冰要回宫?”岳翎听完,下意识的问道,管家点了点头,还补了一句:“对啊,太子殿下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就跟他们一起去了”,肖煜看了一眼墨无麒,彼此瞬间心照不宣,岳翎颇有些无奈的道:“看来这下不用我们想怎么样开口了”。
择日不如撞日,风澈可能无意间撞破了西临皇与几人的谈话,知道了一些事,倒是省去了他们一些麻烦,不过看来确如几人所料,想让风澈突然接受这个晴天霹雳,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管家虽不知道几人在说什么,但还是很听话的领着几人去了风澈的书房,柳铭轩一脸凝重的推开了房门,肖煜往前了一步,将岳翎护在了身后,他们都没见过喝酒生气的风澈什么样,万一飞出个酒坛暗器什么的就不好了,不过屋中的场景无一不在昭示着几人想多了。
风澈的书房布置的极为简洁,沉香梨木的书架上陈列了许多的古籍,墙上挂着不少古籍字画,其中最引人注目怕是最中间那副最大的题名为《天书宴饮图》的画了,风澈早已褪去了那一身象征身份的太子服饰,白衣加身,温润翩跹,一个人,一张桌子,一坛酒,五只杯,手起酒满,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想象中的暴躁,也没有激动,唯有面无表情的平静,孤寂可怕的身影。
“你们回来了?”风澈抬眸,看了一眼僵在门口的四人,神情淡漠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一抹微笑,一句家常话,却听出了点心酸的味道,柳铭轩转身关好了房门,岳翎几人挪动几步,一齐坐到了桌前,风澈伸手将他们面前的酒杯斟满,谁也没有再开口。
岳翎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画,突然一笑道:“这上面抚琴的我,可是师兄后来加上去的?”风澈扭头,注视了许久,才恋恋不舍般收回了目光,语气依旧淡淡,却有着藏不住的失落:“是啊,当初我们在师父那里学艺的时候,你还没来,在北凉见过你之后,璟熙曾夸过你琴艺一绝,回来后就随笔加了上去,既为同门,可不就要整整齐齐的”,说着风澈欣然一笑,却仰头灌下了一杯酒,酒杯重重的砸在桌上,这样的风澈,他们从未见过,压抑着,可能随时要爆发。
风澈伸手又要去拿酒坛,却被柳铭轩眼疾手快的一把抢先夺下,担忧的道:“你别喝了”,肖煜看见这样的风澈,眼中有担忧,却又见他这般作践自己,漂亮的双眸,也染上了一丝怒意,“给他,让他喝”,淡漠道,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压力,柳铭轩看了一眼肖煜,又求救般的看向了身边的墨无麒,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