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这是个没有长成的楔仙,若是再大一些,王冲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气血充盈,揭竿而起。 王冲还在满脑子杂念,忻娘却坚定地开了口:“待会到了楼下,郎君就自呼救。听妈妈说,大府就在散花楼,恶人肯定不敢再为难郎君。”
王冲啼笑皆非,呼救?他不是遭人追杀,只是遭人追殴。就这么跳出去,大孝子猛然转职小浪子,他这一世的人生又得从头开始。
“那你呢?”
跳出去了,就不止是他王冲一个人的事了。
忻娘抬头,脸上虽泪痕斑驳,可胭脂却像是调匀了般,整张俏脸通红,丹凤眼瞪得大大的,波光荡漾的眼瞳里隐约燃着一团微弱的火苗:“把刀子留给奴奴……”
王冲恨不得再给忻娘一个头槌,在想什么啊?
下一句话让王冲呆住,“奴奴不想被送去寮子。”
一股不知道含着什么情绪的酸热在胸膛中荡开,王冲咬牙切齿地道:“别傻了a有办法的!”
脑子急速开动,无数念头井喷般升起,其中一个如流星般正要划过,王冲猛然牢牢抓住。
“你的手绢呢?”
王冲的手绢已染满了忻娘的鼻血,急切之下,直接在忻娘就穿着一层紧身xiè_yī一层彩纱的身上摸着,摸出了一条红丝巾,对角一折,朝忻娘脸上蒙去。
“这样就看不出脸上的情形了……”
连鼻子也遮住的蒙面巾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忻娘呆呆地眨了眨,一头雾水。 “至于台子……这里;你用吧?”
王冲拍拍肩膀,原本竹杆上的圆盘也就手掌大小,肩膀虽然差点,但在他看来,忻娘的表演该就只是摆摆造型,应该没问题。而忻娘这身板,他咬咬牙,也能撑得下来。
忻娘明白过来,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这……这不行的……”
王冲按住她的削肩,以前世擅长的正面激励,两眼直视,用力点头,语气坚定得自己也信以为真:“你行的!我相信你!”
忻娘愣住,眼瞳中再有什么东西荡开,水色更重了。
轿子外,鼓乐声更响亮,人声也汇聚成浪,一**涌起。
忻娘吸了吸鼻子,带着重重的鼻音,点头道:“好!”
【1:徽宗朝时,将以前的走马承受改为廉访使。】
【2:庞恭孙是庞籍(庞太师)的孙子,在蜀地为官多年,以开边为进身之阶,最好招夷扩土,却只求名而不究实利,多虚费,为蜀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