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常欢有些茫然地说着,双手攀附上隐白的肩,隐白似乎矮了些,原本自己只到他胸口,现在都够上他的脖子了,难道自己又发育了?常欢甩头,双手在隐白的颈项摩挲,觉得那触觉是极好的,倏地,她将脸埋进隐白的胸口,深深嗅了一口,是一种淡淡的熏香味,并不刺鼻,让人感觉昏昏欲睡……隐白何时开始用熏香了,他一直以来都有对常欢来说最迷人的味道,那是阳光的味道……略带疑惑,常欢又嗅了嗅,双手环绕隐白的身躯,紧紧贴着他。
“放开她。”常欢听见隐白的声音,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话说得,好像‘放开那只受’那种感觉。可是,自己真抱着隐白,隐白的声音为何如此遥远?她抬头张望,惊奇地发觉,前头朝她奔来的,也是隐白。
常欢迷惑地看了看跑来的隐白,又瞅了瞅抱着的隐白,怎么隐白有双胞胎么……
前一刻还抱着那人,后一刻常欢就腾空而起,被后跑来的隐白紧紧抱住,这是公主抱,常欢很享受这拥抱,并且闻到了心仪已久的阳光气息。
“小白,这是你的双胞胎么?怎么长得一模一样?小白,你真好闻,摸起来真舒服。”常欢边唠叨,边伸高了手,去摸索隐白的脸颊,继续主动调戏跑来的隐白。
“欢儿,你感觉如何?可有何处不适?”隐白急切地询问,将怀中的常欢看了又看。
“她怕是被人下了药了。现在她眼里看出的,都是她愿意看到的人,她可想着你呢。”之前的隐白,双手抱胸,露着懒散的表情,上头写着——一切与我无关。
常欢看两人都是隐白。隐白看对方可不是隐白。隐白见常欢许久不回,心中升起不安之感,赶忙出来搜寻,问了路,往茅房一路找来,别说常欢了,连根雌的草都没找到,他有些慌神,四处查看,却在船尾看到了八爪鱼般攀爬在一个男人身上的常欢。常欢喃喃说着些什么。面色潮红,双目风情流转,双手一刻不停。看起来很不同寻常!他于是出声喝止,冲去夺过神情怪异的常欢。那男子穿着靛青的衣裳,收拾得挺干净,却不像是宾客,倒似之前在清华阁见过的……龟公。
“下药?”隐白询问。
“恐怕是的。不过药量不大。而且,才服食不久。你赶紧带她回去好生将养,恐怕得养个几日才能缓过来。”那人丝毫不见被当场抓包的局促,说话慢条斯理。
“看来兄台很明白她服下的药剂为何物。”隐白将心中的质疑直说了出来。
那人苦笑:“没错,我还真见过这药。只是,这药还是个稀罕玩意儿。怎么会被她吃了。怕不是误食的。刚才我瞧见一个姑娘跟她一块儿,鬼鬼祟祟的,你小心点儿吧。”苦笑里头夹杂了一丝讥讽。那意思说——家里的女人争风吃醋呢吧。
隐白听他那话,知道这事儿多半与姚芙碧脱不了干系,但此刻不是追究的时候,他得先把常欢给救过来,于是跟着追问:“请问此药可有解法?此为何药。为何如此霸道?”
那人微微摇头:“解药……怕是没的。只是等药性过了,修养几日。兴许能好转。你得管好了她,别让她老往清华阁跑。有些事儿,不该她掺和。”
说话听音,隐白明白那人是提醒他,这事情跟清华阁有关。他忽然想起清华阁的秘药……莫非……
“小白,好吵,你是真的小白么?我是被下药了么?我好像是有点儿不舒服了,可是说不出哪里不舒服,就想你抱着我,抱紧紧的,好不好……”常欢喋喋不休的说着,边说边蹭着隐白,嗅着他的气息,像一只吃饱的猫儿,她已然思维不清,逻辑胡乱,只是还未丧志理智。
“请问兄台贵姓?今日之事,在下想改日登门细谈。”隐白心里担忧,却知道不能放过这个有线索的人。
“我姓毛,你甭找我,找我也帮不了你。我之前见过这位姑娘,她怕是在清华阁带走了不该带的东西吧……我也是模糊记得她的模样,才跟着她出来,跟她一起的那位,像是要对她不利。她想查朱姑娘的事儿,怕是井中捞月罢了。我能说的仅止于此,你赶紧带她走吧。我也告辞了。”言毕,那人转身离去。
“哦,对了,她若之后还有何怪异之举,你只管应和便是,不过是多些欢乐罢了。”快要消失的当口,那人忽地回头轻声说了一句,顺便冲着隐白眨了眨右眼,也不管隐白是否听清,说完就不见了。
怀中的猫儿越发慵懒,腻歪在隐白的怀里,蹭也蹭不够,一双柔荑挂上了隐白的脖子,整个人儿散发着不寻常的热力。
隐白多少明白那人的意思,常欢撩拨得他心跳不规则,但是此刻他更心心念念的是如何让常欢恢复正常,因此硬生生把常欢扒了下来,安置到来时的小船上,迅速回去招呼了紫桦他们,避过众人的目光,悄悄离开了画舫。姚芙碧还不见人,姚政却硬是跟着他们一块儿走了。
一回船上,众人就觉得不对劲,怎么常欢一双眼里只有隐白,都发光了,见着隐白,整个人都扑上去了。
“常小欢,你怎么了?”柳俨如上去扒她,却被她直接无视了。
“小白,她这是中邪啦!”柳俨如转而问隐白。
“怕是被下了药。只是不知何解。”隐白很是担忧。他觉得那人说的等数日后看结果,总叫人不放心。虽然不可否认,他喜欢常欢这样乖巧地赖在他怀中,但他更喜欢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