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丝试试地盯着云莞,云莞俏脸微冷:“再有,我跟顾公子不过合作开了个酒坊罢了,正正经经做生意的,到了姚小姐口中,就成了说不清的关系,姚小姐家中若是没有皂角,可需我送一斤给您洗洗眼睛!”
话落,传来一声哈哈哈大笑的声音。
这笑声实在突兀,清朗又放肆,在云莞话落之后,便传来了,让人不由得看过去。
云莞抬头看去,便见酒坊二楼临窗处,坐着这个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吊儿郎当的纨绔样:“我说姚小姐,你要不要脸啊,人顾兄对你完全没那意思,你就跟块牛皮膏似的往人身上黏,走到哪追到哪,顾兄为你躲你都甘愿去西江南岸做三四年生意了,别说人跟云姑娘没你想的那般不堪,你这一上来就骂人打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疯子!”
“闭嘴!”姚青丝被人戳中了痛点,怒道:“你一个镇远侯府的废物,有什么资格说本小姐!”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禁声了,便是方才开口开口说话的少年也脸色也变得冰寒。
姚青丝语气轻蔑道:“谁不知道,你谢二公子是镇远侯府的废物,吃喝嫖赌,花天酒地,无所不通,就凭你一个废物,也敢跟说我。”
镇远侯府二公子确实是纨绔了些,平日里最常常逛的便是青楼,算是京城里的纨绔公子,但镇远侯为国兢兢业业二十多年,执守边疆二十年未归,便是老镇远侯,也是战死沙场,殊荣无数。
京城之人,无不对着超一品侯府敬重有加,何况如今北方还在打仗呢,镇远侯日日出生入死,谁敢说一句不敬的话,没想到,姚青丝竟这般敢。
连围观的人也“嘶”了一口气。
直到,一声微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过来:“这便是恩国公府的意思么,谢晦受教了。”
是个年轻人的声音,带着些凉意,如同那深冬的寒流一般。
云莞顺着声音瞧过去,便见人群后边,不知何时站了两个年轻的男子,方才开口说话的男子,一身玄衣,大约弱冠之年,剑眉星目,面容清峻,而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个男子,则年长几岁,此时正沉着脸看向姚青丝。
姚青丝也回头了,待见到来人,脸色大变,嚣张跋扈的气息收敛了不少,“大,大哥。”
姚青山沉声道:“小六,回去!”
“我不!”
姚青山脸色微怒:“回去!你还嫌不够丢人么?”
“大哥,你也不帮我!”
姚青山不打算跟姚青丝再说,转头对谢晦道:“姚府绝无对镇远侯府不敬之意,舍妹年幼,口出狂言,请谢公子不要跟她计较,来日,我必定带舍妹登门道歉。”
说罢,他直接上前,扯着姚青丝的手就离开了,姚青丝自然不肯,叫着让姚青山放开她。
“姚大人就这样走了么?”萧浮生不知何时从后边出来了,淡淡问道。
今日虽然是开业,但这热闹的场面,萧浮生并不参与,基本也无人见过他。
这会儿出来,少年公子飘逸出尘的气质便立刻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姚青山见到萧浮生,显然愣住了:“拾痕公子。”
云莞也愣住了,转头看萧浮生。
拾痕公子?二哥名号这么大么,她几次去萧府,自然知道萧浮生字拾痕,却不知他还能这样被人敬称一声。
萧浮生唇边淡笑:“令妹这般欺辱舍妹,这般大放厥词颠倒黑白,姚大人连一句话也不说便想带人离开?”
姚青山皱了皱眉,这才正正经经瞧向云莞。
这个姑娘,是萧浮生的妹子?萧家的亲戚?
姚青山定了定神,才对云莞道:“云姑娘,我代舍妹向你道歉,今日着实是舍妹不懂事,扰了你的开业庆典。”
云莞听罢,唇角微勾,映出一个浅浅的梨涡:“姚大人深明大义,令人佩服,只不过,道歉这种事情,一向是犯错者来做,姚大人何须向我道歉呢。”
姚青山闻言,皱眉看向姚青丝:“小六,跟云姑娘道歉。”
姚青丝岂肯,“不可能!”
“道歉!”
萧浮生轻轻笑了一声:“好家教,在下见识了。”
云莞见此,也笑道:“既然如此,道歉的话就不必了,我一介民女,也受不起姚小姐的道歉,只希望我这酒坊,还能安然无恙地在京城坐下去,别哪一日醒来,便得卷铺盖走人才是。”
姚青山深深看了一眼云莞,眸色沉沉,似有不满,而看向姚青丝的眼神,越发冷漠。
云莞笑了笑,将手里姚青丝的鞭子递给七斗,“姚小姐的鞭子还没拿呢。”
七斗接过绳子,屁颠屁颠地送过去了。
姚青山深看了云莞一眼,没再说话,带着人离开了。
看着姚青山兄妹走远了,云莞才笑了笑道:“诸位,让各位看笑话了,今日开业庆典,些许小事,扰了各位的兴致,请快入内,千山酿好酒相待。”
“好!”
“云姑娘爽快!”
姚青丝离开之后,场面又恢复了热闹,甚至还有人向云莞投来钦佩的目光,倒是有几个年轻人两眼兴奋地看向萧浮生:“原来竟是拾痕公子!”
云莞疑惑地瞧一眼过去,萧浮生只是淡淡而笑,不冷不热地应付几个上前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