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危河长老早早地出了门。守寝的小仙徒摸了摸脑袋,十分惊讶,师尊可是从来不会起这么早的,这天都还没亮他就不在屋里了。
青鸾峰,西院房,时惊墨房中。
本就浅浅眠的时惊墨不知为何突然醒了,她坐起来,倒了杯水抿了一小口,然后便捧着茶杯靠在床栏上发呆。
屋外吹过一阵风,风刮得门啪啪响,时惊墨立刻跳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跑去把门打开。
门外空荡荡的,没有她想见的那个人。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合上门又慢慢回到床上去,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云妙还在。
罢了,反正也睡不着了,起来晨练吧。
时惊墨穿好衣服,拿着她的惊鸿剑出了门。
映月湖那边的日出极美,练完剑差不多天也要亮了,正好能歇下来看看日出,便去映月湖吧。
出了西院房,拐过紫竹林,顺直而下,不多时就到了映月湖。时惊墨露头,便听见映月湖边有说话的声音,她抬头一看,说话的正是危河长老和天同长老。
师尊怎么会起的这么早,天同长老也是长时间不出门了,怎的今日会在映月湖边,莫非他们相约下棋?但也没见有托盘弟子跟着啊。不管了,看看再说,时惊墨潜到一棵月桂树后面,离得太远,她听到的话断断续续的,模模糊糊。
天同长老一脸不耐的看着危河长老,抱怨道:“这么早你把我叫出来做什么?真是,好梦都让你搅了!”
危河长老神色有些颓废却又有些怒气,他沉着脸,看着天同长老道:“你倒是睡得好,我昨夜一夜未眠。”
他一夜没睡可还得了,所有人都知道危河除了闭关之外,每天都要按时睡觉的,除非真的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他才会不睡觉。天同长老正了正神色,心知危河有大事要与他说,便问到:“怎么了?”
“哼!”危河长老冷哼一声,余光扫过时惊墨躲的那棵月桂树,长袖一扫支起一个隔音屏障,这丫头听了这些话可不是什么好事。
树后的时惊墨一愣,怎么什么都听不见了,她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却还是什么都听不见。
此时,天同长老又问:“你倒是说话啊,卖什么关子!”
“好,那我便与你直说。”危河长老气一沉,开门见山的问到:“天同,凭着我们这上千年的交情,你老实告诉我,前天夜里你去了何处?”
天同长老神色自若,答到:“我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白天都不出门,更何况是晚上了。自然是在我寝居歇息,哪儿都没去。”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危河长老怒了,这么多年的好友竟将这么严重的事情瞒着他,他都问到这个份上了,天同还是面无愧色,不惧不畏,可真是无药可救了!
“谁能想到我翻了整个光明宫都没找出来的人,居然就站在我面前。”危河长老一把揪住天同长老的衣领,怒火几乎快要冲破身体了,“你说你一夜哪儿也没去,那我问你,你肩上的七火剑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天同,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吗!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的后果,你残害弟子,你会被整个修仙族唾弃的!你以后就完了,你知道吗!”
天同长老的脸色从惊异到慌张再转为平静,他一脸无所谓的道:“这有什么,以我的修为,去哪儿不能做个镇派长老。”
“你……”危河长老气的险些一拳打在天同长老的脸上,怪不得任云妙他们怎么查都查不出来,怪不得能毫不顾忌的将弟子们掳走,怪不得来无影去无踪,怪不得对光明宫的地形如此熟悉……别人做不到,但是他天同一定能做到。
天同长老一手搭在危河长老的肩上,仍旧似曾经那般亲切的语气说到:“危河,你也说了我们是上千年的交情,那你就当帮我的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待我研究出新的功法,我一定分与你……”
“住口!”危河长老一下推开天同长老,眼中的痛色令人心惊:“我做不出来你那般伤天害理的事,那些弟子一个个的那般鲜活可爱,你怎么能下得了手!你把我的徒儿还给我!”
天同长老闻言也沉了脸,他已经放下姿态那般对危河说话了,这危河怎么还是不领情?敢情危河方才说的千年交情只是在和他打感情牌想让他就此停手吗?
罢了,这老小子总是一根筋,犟的要死,天同长老这样想着,脸色缓了缓,又拉过危河长老道:“危河你啊,你的想法就是这样极端,怎么就成伤天害理了呢。捉他们去只是取他们一点血罢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呢,这样吧,我以后不再动青鸾峰的弟子了,如何?”
“那其他峰呢?”
天同长老皱了皱眉,不悦道:“危河,我已经让了一步了,不要咄咄逼人。”
“我没有逼你,我是在救你!”危河长老重重的叹了口气,“天同,你已经走火入魔了,你魔怔了你知道吗?你这样做,即便瞒过了所有人,但是以后晋升神界的天罚你是躲不掉的!你想在好不容易达到真仙十重的时候被天罚惩死吗?”
“够了!”天同长老顿时大怒,“若是停手,我连真仙十重都达不到!我已经在八重停了几十年了,几十年了毫无进展你知道吗!你能明白我的痛苦吗?我以修为为骄傲,可是我的骄傲止步了,它不往上走了!”
“好,你听我说,你冷静一下想一想,”危河长老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天同你听我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