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正在酝酿一场风暴,白景源这里,也遇到了新的情况。
大概任沂也没想到,她本是假装剿匪,却剿到了真匪。
白景源得到消息,整个人都惊呆了好吗?!
刚开始还以为这也是做戏的一部分,结果没两天,城外竖起一排木桩,匪盗的尸体挂了一排,鲜血顺着下垂的脚尖往地上流,在那黄土地上积成浓稠的一滩又一滩,白景源远远站在城墙上看了一眼,吓得差点没摔下来!
听说遭遇匪盗的地方在城外不远处的茗山,好几天过去了,还未清剿干净,说不得那些穷凶极恶的家伙没了活路,就会铤而走险溜进城里来,白景源不由打了个哆嗦,忙让人去把县令叫来,打算让他多注意一些。
虽然任沂也有相应的准备,可她是个有前科的,若这次再有刺客趁他睡着了跑来刺杀,他又一个人睡,没有张元帮忙,可不一定能有上次幸运啊!
说起来前几日他还想去那儿赏景来着!现在真是想想就要吓死了!
不知为何,之前总往他面前凑的县令,这两天都不见人影,若是平日里也就罢了,他对糙老爷们儿也没兴趣,成天见着也觉得烦,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啊!
得知大王要见自己,县令以袖遮面,迟疑的走进来,浑身都透着不情愿,待到行礼的时候,身子弯得格外的低。
纪礼规定了行礼时弯腰的角度,这样的礼仪是拜见德高望重之人的,作为位高权重的大王,其实也受得起,但他不能端坐着受了,否则就会被人当做不谦逊。
在这里人看来,官员替他治国,是在帮他,是需要大王尊重和感恩的,他们并不会因为大王赐予自己爵位和官职,就对大王卑躬屈膝。
所以白景源立刻起身,想要将其扶起。
他总嫌这些礼仪太过繁琐,但入乡随俗,日子久了,就习惯了。
只见他动作行云流水,脸上也带了恰到好处的羞愧,一边伸手,一边叹道:“大夫怎可行此大礼!寡人德薄,当不起,当不起!还请大夫快快请起!”
哪知就在他的手即将搭到县令胳膊的时候,县令竟捂着脸转身,用背对着他。
白景源:“???”
这,不按牌理出牌啊!
正尴尬间,县令也意识到自己的无礼,迅速转身行礼致歉。
慌乱间,县令遮脸的袖子飘了下,白景源立刻看清了他的脸,只见他脸上竟带着好几条刚刚愈合的抓痕!
这……
貌似这年头,猫还是野性十足的野兽,并未成为宠物?
他也不是真正没经历、不懂生活的小屁孩,眨眼就猜到了几分,不由笑着拍拍县令肩膀:“哈哈,大夫莫要如此,这种事正常得很,孤很理解的!”
见丢脸丢到大王面前,县令脸涨得通红,深吸好几口气,才鼓起勇气放下袖子,解释道:
“让大王笑话了,家有母狮,一言不合就开挠,臣也是家门不幸。”
白景源却未如旁的男子那般,与他站在一边,一起声讨他的妻子,反而笑着摇头:“定是大夫惹怒了夫人,才会遭此厄难。”
刚住进官衙的时候,白景源就发现,这里屋舍虽稍显老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庭院不大,却种满了花草,屋里仅有的几样没有撤下的摆设,也很是雅致,看得出来,主人家是个极有生活意趣的人。
待到见了县令,却发现他这人或许是个好的官员,却不是个懂生活的人,就知他的妻子定然很好,现在听他这样说,自是要替那女子说句公道话。
再者,他也是有牌面的好吗?
大老爷们儿跟个长舌妇似的,当着人丈夫的面,说人长短,实在让人鄙夷。
哪知听了他这话,县令立刻急了:“她总是冷冰冰的,百般讨好也不给个好脸色,我前儿个不过多看了别人几眼,她就跟我发这样的火!说起来,小河口的姒就是比她好一千倍,一万倍!姒总是对人笑,说话又好听……”
若白景源知道,金国的王这会儿也正好在经历着和这县令差不多的事,定会惊叹万分!
但他不知道几千里外的事,只知道县令未被妻子捶死,已是福大命大!
竟然当着妻子的面,狠狠的夸别的女人,简直作死啊!
县令越说越气,大有这日子没法儿过了的感觉!
那浓浓的委屈啊!就跟舔狗终于娶了女神,女神却总是对他爱答不理一样。
然后舔狗多半会假意看上别人,然后不经意的让女神知道,那谁谁谁多好多好,又是怎么痴缠于他……
这种事真是见了太多了!
白景源本不喜欢管人闲事,最终还是决定帮帮他。
进来茗山闹匪患,若他心神被私事牵扯过多,办正事的时候难免疏忽,这是万万要不得的!
“大夫在民事方面,可能比孤老辣许多,可要说到这女人家的心事,孤却要比你懂得多些!”
不经意的夸赞,听起来总是格外诚恳,县令怒容顿消,忍不住笑出声来:“大王才多大啊!竟能比臣这个早已娶妻的人更懂女人?哈哈哈~”
年纪小,难免承受这些,他也不怒,只笑道:“你家夫人这是酸了,听不得你夸赞旁人啊!若不是因为在乎你,又怎会这般?”
县令想想,也觉得有理,心底突然就有了点喜意。
“再者,孤观这花园,花木扶疏,虽小,却布置精巧,显然主人家花费了许多心思,想来你家夫人定是十分喜欢现在的生活,觉得嫁给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