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沈端阳硬着头皮道:“犬子虽偶有顽劣之迹,但像这种混账事,他还不至于干出来。”
大炎王笑而不语。
大太监洪公公已是高声尖嚣——“放肆!”
“陛下早已掌握了十足的证据,否则焉能大张旗鼓的亲至于此?”
“早些时候,陛下还因顾念往昔的君臣之谊,特意满城的张贴皇家告示,就是想要告诉你那混账儿子,自首无罪!”
“陛下何等的宽仁,这么做,不就是在给你那混账儿子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可沈若辰他又是怎么做的?”
“十天啊,整整十天,他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在府中悠哉哉……”“真当自己不管不顾的,就能侥幸逃过应有的制裁吗?”
洪公公的嗓音本就尖锐高亢,再加上如今又是刻意以玄音灌嗓,话音洞穿力极强,方圆数里内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把沈家之罪,闹得满城皆知。
早在十天前,贴遍了全城的“皇家布告”,便早已在帝都范围内引爆了这一话题,让全城内外、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着皇家宝库失窃的后续。
而今,大炎王御驾亲临沈府,洪公公又这般放声大喊,以至于沈家这边的变故,让方圆数里内的每个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少倾,人们一传十、十传百的将此事扩散开去以后,怕是要不了多久便会闹个满城皆知……沈端阳猛地一咬钢牙:“若当真如此,臣定会让犬子给陛下一个交代!”
而后,自行充当起了“马前卒”的角色,风风火火的往闭关密室赶去。
三长老金道天拦也不是、赶也不是,只能选择跟着对方一同来到闭关密室前,走一步看一步了。
很快,大炎王一行,业已来到密室所在的厢房之内。
至于那些禁军精锐,则都被安排在了院落之中、或是静守于府门之外,将战神侯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沈端阳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境后,冲身旁的三长老金道天伸出了手:“把开启密室小窗的钥匙给我。”
“呃……族长,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还考虑个屁,快点!”
沈端阳到底是沈府之主,而且还是沈若辰的父亲。
金道天知道,他肯定是不会害沈若辰的。
他或许现在看着态度强硬、不近人情,但……要说这普天之下,谁最紧张沈若辰的安危?
自然是非沈端阳莫属的。
于是,金道天略一迟疑后,还是将密室小窗的钥匙递了过去。
这时,那大太监洪公公又满腔讥讽的开了口:“呦呵?”
“陛下驾到,你居然只开个小窟窿,而不是将整个密室之门都打开?”
“沈端阳啊沈端阳,你究竟怀着怎样的居心?”
面对洪公公言辞激烈的质问,沈端阳只得好言以告:“公公有所不知,这开启闭关密室的门,就只有一把钥匙,老夫在出征之前就已交到了犬子手中。”
“并再三叮嘱:入内闭关时,切记莫要将钥匙交于外头的人,以免出现遗失等情况后,危及在密室中闭关的你。”
“并告诉他:如果想与外界随时保持联系,就将送递食物的小窗钥匙留于外头的人便是,所以才……”说到这,沈端阳转向大炎王,一脸诚然的抱拳矮身:“还请陛下明鉴!”
对此,炎阳天只静静的看着,面无表情,也并没有任何表态。
他越是这般,沈端阳的心里就越是没谱。
接过金道天手里的钥匙后,急忙打开了小窗……就在小窗开启的刹那,一直保持着冷淡之状、默然无语的大炎王,突然毫无征兆的暴起玄能威压!气沉丹田,怒声炸喝:“贼子沈若辰,你可知罪?”
“嗡~~”“轰咔咔、嘣嚓嚓嚓……”伴随着那威压一同倾泻而出的,乃是玉玄五星境的恐怖玄罡。
一刹那迸向四面八方的罡威,直接把屋内桌椅摆设,统统震碎!这一如虎啸般狂放的怒吼,更是让所有乍闻此声的人,惊吓的不轻。
若是寻常时候,寻常地点,也就罢了。
可此时此地,闭关密室,正是修者闭关静修之处。
那身在密室内的人,通常情况下、肯定正处于心无旁骛的闭关修炼之中。
此时,被这突如其来的玄能威压与炸喝之音这么一吓,那闭关之人十有**是会走火入魔的啊!最主要的是,大炎王早不吱声晚不吱声,偏偏赶在沈端阳刚把小窗打开、内外之音相通了的瞬间,忽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不是存心要害沈若辰的吗?
一念至此,三长老金道天、四长老沈桥路,以及那老管家犁伯,顿觉一股无名火“噌”的一下就窜上了脑门儿!就连沈端阳的眼中,都不着痕迹的划过了一抹愤怒之色。
在他想来,就算沈若辰真的犯错在先,大炎王方才那般所为,也未免太下作了!“你有证据、能够坐实沈若辰的重罪的话,你便是光明正大的砍了他,我沈端阳都无二话。”
“可像你这般暗戳戳的行径……”“呸,老子看你不起!”
他急忙透过小窗看去,发现自家儿子面色如常,似乎并未受到影响。
但阿鑫和阿莹这两个丫头就惨了。
修为不济的她们,骤然被大炎王的威压震慑后,体内的气血一阵翻腾,受了暗伤,以至于唇色发紫色、面色惨白……再看沈若辰。
他先是道了一声“见过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