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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徐凤年看着那两条水师楼船念叨一句:“黄龙楼船。”
说着,便让人准备迎战。
不多时,那黄龙楼船逐渐靠近,清晰可见巨型拍竿。
拍竿张牙舞爪前,一个公子哥双指捏着一只白瓷酒杯,看上去潇洒不羁。
只听得他朝着这边喊道:“外地佬,你还敢造次吗?”
那话明显是朝着徐凤年喊的。
叶千秋朝着一旁的李淳罡道:“得,这小子的仇家又来了。”
李淳罡哈哈一笑,道:“这小子就是惹事的主儿。”
叶千秋道:“我蹭这小子的船,好像是个错误。”
李淳罡笑道:“你坐着,我来。”
叶千秋道:“那可得快点,这帮人太吵了。”
李淳罡闻言,站起身来,一步踏出,掠至半空,身形飘荡如青龙。
一脚落在黄龙楼船上,便将一艘黄龙楼船给踩翻入水。
本来还在和徐凤年打嘴炮的那黄龙楼船上的公子哥霎时间面色苍白。
李淳罡再踏一脚,数十丈粗的江水冲天而起。
剩下的那黄龙楼船已经调转船头,狼狈而去。
李淳罡见状,回到船头,和叶千秋说道:“怎么样?不算慢吧?”
叶千秋点头道:“还算凑合。”
几日之后。
楼船已经临近襄樊城。
叶千秋对这座城挺感兴趣。
主要是因为这里曾经死过很多人,有一座三万六千五百周天大醮。
周天大醮是道门最高科仪,一般设一千二百份位的神坛,已是规模宏大,一般而言只有天子家中或者道教祖庭出了大状况才有的盛举,醮这一字,字义是在讲斟酒礼仪,说得简单点,便是人间的道士请天上的神仙喝酒。
周天大醮在从前最高极致也不过是为皇子设醮二千四百圣真下凡,为之祈福消灾,以及为天子举醮以求护国佑民的三千六百普天大醮。
襄樊由天师府创立史上前无古人的三万六千五百周天大醮,等于请遍了天上的镇圣仙人,当初仅贡品一项花销就耗去国库九十万银两。
设周天大醮,叶千秋也会,作为一个当年差点成为天师的道门传承者,无论是画符还是请神,都是必备技能。
快到襄樊城时。
徐凤年跑来和叶千秋、李淳罡念叨。
说是十年一度的文评武评胭脂评重现天日,江湖上仙魔乱舞,武评开篇便说天下三教鼎立,佛道中惟观自在,仙道中惟吕祖,神道中惟荡魔天尊,三者最是杂处人间,与人最近。
故评西域大观音入一品,龙虎山小吕祖入一品,武当新掌教入一品。
武评中有单独剑道评,武当剑痴王小屏与剑冠吴六鼎赫然在列。
徐凤年收到消息,说西域的那位大观音已出西域,小吕祖的齐小天师也下山。
显然,多半都是冲着他徐凤年来的。
各路仙魔纷至沓来,让徐凤年有些烦躁。
李淳罡听了哈哈大笑,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叶千秋没李淳罡那么没皮没脸,不过也没和徐凤年多说什么。
没多久,已经到了襄樊城下,在离城头还有段距离的时候,就已经能看见城楼上的钓鱼台。
鱼台一柱撑起十年半壁。
城楼匾额写有“孤钓中原”四字。
据说当年天下第一守将王明阳便是在那坐镇了足足十年。
说是要来襄樊城这座鬼城,可是把跟着徐凤年的女眷吓的不轻。
一进城,便凑到叶千秋这道家高人的身边。
主要是徐凤年说叶真人鬼神辟易,身上有那镇鬼的灵符。
徐凤年本来纯粹是瞎扯,就是恶趣味的想吓唬吓唬姜泥和鱼幼薇。
结果,叶千秋还真就拿出了几张黄纸灵符,给了姜泥和鱼幼薇防身。
徐凤年见叶千秋真拿出了灵符,也不管灵符有用没用,也舔着脸靠到叶千秋这边儿来,想要问叶千秋也讨要几张镇鬼灵符。
叶千秋笑着摊手道:“没了。”
徐凤年无奈,只好拉着姜泥给这亡国的公主去普及往日的襄樊城历史去了。
徐凤年一手牵马,一手牵着姜泥,望着那城头上的钓鱼台。
叶千秋和李淳罡并肩而行。
李淳罡瞅了一眼那钓鱼台,扣着鼻孔说道:“有人就喜欢居高临下,这也是一种病。”
叶千秋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那钓鱼台,随即笑道:“那是在高处站的久了,就以为自己真是高人了。”
李淳罡哈哈一笑,竖着大拇指道:“高,的确是高。”
钓鱼台的阁楼之中,有一身材修长的年轻人,身穿普通道袍,脚踏麻鞋,道髻别木簪,手挽拂尘,正在看着城中的人。
而他的目光却是停留在了徐凤年的身上。
就在李淳罡哈哈大笑之时。
叶千秋却是抬眼远观而去,城门中走出一位略显奇怪的女子。
她头顶发丝全无,锃亮无比,穿着一袭雪白僧衣,手腕上以一条白蛇当绳咬住一枚白壶。
而且,这女尼双足赤luo,一双玉足小巧玲珑,不惹纤毫尘埃。
只见她轻灵的走上吊桥。
襄樊城门外,鬼气突然骤起,重如大雪,铺天盖地,唯独她好似一尊观自在菩萨,超度众生。
白衫白蛇白壶的女子肌肤胜雪,这样一位如同仙佛一般的女子从襄樊鬼门中走出。
让四周生灵突生变化。
徐凤年所牵的骏马低头长嘶,马蹄使劲捶打地面,不仅是这头牲口,马队的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