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城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城墙高大坚固,易守难攻,更有巍峨之势。

一等一的天下雄关!

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名将折戟于此!

所以,即使是梅静枝与袁青这样的大将也不敢擅攻。

张勉驻马,一抬眼便看到了站在城墙上的一个年轻人,手执竹节,衣袂飘飘。

“大人,那是神算。”

王坨子提醒道。

“老子眼睛还没瞎!”

张勉气鼓鼓的看向了城门口,尸体遍地,一片狼藉。

民夫们肩挑手抬在城门口进进出出,那些供应商照例在城门口设置了摊位,身后堆积如山。

这样的一座大城,就这样被攻下来了?

而且还面对数倍于己的兵力!

这帮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娘的!

他真的不想活了,说出去自己都没脸见人!

攻城略地,自己居然还不如民夫。

“张大人,”

梁庆书本来正在拨算盘,看到张勉策马过来,赶忙起身拱手道,“这潭城攻下来可真不容易,城墙太高,不好爬。

好在咱们当中有厉害的兄弟,最后还是爬上去了,以一敌十啊!

哈哈.....

果真不堪一击!”

“你们怎么敢!”

张勉越想越气,“韩辉十万众,你们这么点人,真是不怕死啊!”

三和实行的是全名皆兵,民夫中不论老幼,都是在民兵队中受过训练的。

但是训练强度和官兵完全没法比!

在他眼里始终都是乌合之众!

“张大人,这岳州可不比三和,天越发冷不说,还见天下雨,兄弟们实在是受不了了,”

将屠户大大咧咧的道,“想着这里城墙高大,房间多,就冲进来躲躲雨,总比在外面挨饿受冻强。

也多亏天黑下雨,爬上去就行,一刀一个。

然后开了城门,那些黔人可真够意思,骑着大象呼啦啦的冲过去,叛军掉头就跑,根本不敢打。

张大人,你是不知道,我们追着这帮子叛军追的有多辛苦。”

“王八蛋!”

张勉真的想对着将屠户来上一鞭子,打个皮开肉绽。

你他娘的攻城,就为了躲雨?

说出去谁信啊!

将屠户大声附和道,“确实是王八蛋,跑的也忒快了。”

“韩辉呢?”

张勉冷声道。

“这就多亏了神算,韩辉本来都从西南门跑了,神算直接追了上去!

活捉的,现在正关着呢,”

梁庆书见张勉望向自己身后的货物,便急忙道,“张大人,你放心,这一次,潭城的粮食我等一粒也没拿,都在粮库放的好好地,怕别的兄弟不晓事,黎三娘安排人守着呢。”

白洋城从和王爷手里揩油,他们已经是提心吊胆,如今到了潭城这样的大城,再从和王爷身上拔毛!

还要不要命了?

总之呢,他们也是有底线的!

城门口,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张勉骑马根本挤不出去,最后还是王坨子喊了一嗓子“张大人到!”

进门的民夫才主动让出位置,等着三和官兵入城。

到中午的时候,何吉祥带着步卒也跟着进城了。

看着满目疮痍的潭城,止不住的叹气,这里曾经可是天下繁华之地,仅次于都城和江南!

“你便是韩辉?”

何吉祥转回身,看着面前穿着蟒袍玉带,满脸胡须的汉子。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便是韩辉,“

韩辉冷哼道,“要杀要剐请自便!”

“韩辉,你当真以为自己是好汉吗?”

何吉祥沉声道,“你也是穷苦人出生,可为何要杀人劫掠,偌大的潭城,如今十不存一!”

韩辉大笑道,“宁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成王败寇,随你这老头子怎么说罢了!”

何吉祥摆摆手道,“冥顽不灵,带下去。”

张勉走过来道,“大人,周大人来了。”

他的身后是一个白发苍苍,衣衫褴褛的老头子,佝偻着腰,双眼含泪。

正是岳州布政使周九龄。

“你是.....”

周九龄揉着红肿的眼睛,看着何吉祥,一脸的不可置信。

一个配军,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破了叛军,救了自己,让人反应不过来。

“人希兄,你我乃是同年,”

何吉祥大笑道,“莫非你连老夫都忘了?”

“岂能忘了鸿渐兄,想当年鸿渐兄骑马游街,何等豪气人物,”周九龄擦吧下眼泪道,“只是眼下,老夫觉得在做梦。”

一个配军,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破了叛军,救了自己,让人反应不过来。

何吉祥扬手道,“人希兄,请坐,来人上茶。”

此刻意气风发。

果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自己这样的贼配军,居然还有翻身的时候!

“鸿渐兄,”

周九龄没坐下,只是着急道,“不知可看到我妻儿了?”

“哈哈.....”何吉祥大笑道,“来人!把人希兄的家人请上来。”

“是!”

张勉大声应答完后出了大堂,不一会儿身后就跟着十几个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陡然看到周九龄,一脸不可置信。

一家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我可怜的女儿啊!”

周九龄得知自己的女儿被叛军祸害后自尽的消息,痛不欲生。

何吉祥摆摆手,让周边的人退下,只留下一个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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