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忠,你可知道我为何刚才不应下谢太傅的话?”谢太傅走后,李府里,有些冷清,李馗,想找个人说说话,却发现女儿已经不在身侧,眼前的人只有管家,叹了口气,还是开了口问。
“老……老奴愚钝,老奴不知啊!”管家一脸的惶恐,平日里李馗,哪里会对他说这些话?再说了,他只是一个下人,这些话他也觉得自己是不配思考,不配回答的。
李馗拿起桌上的茶,虽然已经有些凉了,但他还是一饮而尽,他起身走到管家老忠跟前,没有居高临下的口吻,更像是朋友间的对话:“你不用如此惊讶,通过说说你的猜想,你是怎么看的?”
管家得到允许后,还是有些害怕颤颤巍巍的抱拳说:“老奴认为相爷可能心中有了更合适的人选。”
李馗听后,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他身边的人,陪了他那么些年,风风雨雨也经过一些,自己的想法多少还是能猜到的。
“对,我心中确实有了合适的人选。”李馗转着手里的茶杯,来回跺着步。
他心里合适的人选是太子殿下,他准备向皇上提议,让太子殿下去赈灾,一来是提高太子殿下的声望,二来他也想让太子殿下得到锻炼,不然这件事情,只怕被齐王抢了先。
“老爷,信鸽来了!”管家用苍老的声音喊到,他已经在李府许多年了,他的年纪比李馗还要大一些。
李馗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目光转向停在亭子边,鸟笼上的信鸽。
“是采儿那边传来的。”李馗上前几步取下鸽子,脚上绑着的布帛,单单只看布帛上的花纹,就知道这信的来历。
李馗满怀欣喜的打开那封信,想知道女儿的境况如何?却在看完信以后心情复杂。
“看来,赈灾的事情不能让太子殿下去做。”李馗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布帛丢进碳盆里。
采儿在信中说了,太子与女儿并未圆房,并且这几日,因为赈灾的事情,已经忙得在书房睡。
他可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再继续下去,他还想要在有生之年抱上自己的外孙呢!
到底该让谁去呢?李馗在自家后花园的亭子中来来回回踱着步,心中很是拿不定主意,若是让谢太傅那侄儿去,只恐怕他不是去赈灾,而是去贪钱。
虽然说以前这样的事情也常有发生,他的党羽们做这项事情时,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情况已大大不同,他自然是要站在,女儿的角度考虑,若是举荐谢太傅的侄儿去,事情没有办好,那丢的可不是他一个人的脸。
李馗心中顾虑越来越多,最后几乎是将朝中大臣都想了个遍,却发现没一个合适的,能让齐王去,生怕他抢了太子殿下的风头,若说是在以前,还有一个他虽然讨厌,但却不能不佩服的小辈云澜之去,可想到云澜之如今双腿已废,自然也成不了事情。
“看来,这一趟我不得不去了!”李馗思虑良久,最后下了个定论。
……
“殿下,这几日你一直忙于朝政,心儿也无法为你分忧,于是就去小厨房,自己熬了这红枣莲子粥。”太子殿下不去看李心儿,李心儿先是顾着自己的矜持,后来又在采儿的主意之下,这几天才想到熬这碗粥来找太子殿下的。
“谢谢你这么贴心,不过心儿,估计你要得有一段时间见不到我了。”太子垂眼,赈灾的事情,他想向父皇请命,这么多年以来,他头上虚定着一个太子的名号,在行事做派上齐王处处压他一头,如今他必定要有所作为,才能将这东宫太子之位坐稳。
“啊?殿下要去哪里?可否带心儿一同前去?”李心儿听了太子的话,心当下揪成一团,们这才成婚,不过数十日呢,见到太子殿下的次数,一只手能数过来,今天太子殿下说要分别,她别提有多难过了。
“北部发生严重冻害,朝廷必须要派人去赈灾,许多大臣推三阻四的,剩下了一堆,就是不靠谱,思来想去,还是我必须得去一趟。”太子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抬头,倒是桌上放着的红枣莲子粥,热气不断往上冒,香气直扑他的鼻腔。
“心儿要陪殿下一同前去!”李心儿态度坚决,想要陪太子一起。
太子却是摇头道:“心儿,我不是去游山玩水,而是去赈灾,路途凶险,听说因为给冻害粮食庄稼毁了大半,那边已经有结为匪寇的群众,而是些不是出点银子就能摆平的,朝廷必须动用武力镇压,你跟着我去,但实在是太危险了!”
“可是……”李心儿欲继续劝说。
却被太子打断,太子端起桌上的粥,转移了话题:“你这粥熬的浓稠有度,枣香和莲子的香全都融入了粥里,很合我口味,你用心了。”
李心儿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又赶紧嘱咐道:“那殿下一定要万事小心。”
太子点点头,那一碗粥,在说话之时,他已经喝完了大半。
“知道了,我走之后还需你料理东宫上上下下的大小事物,你也别太辛苦了。”太子本来就没什么食欲,是看李心儿,就在跟前站着才强撑喝了半碗,剩下的他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好,心儿还有个请求。”李心儿一想到太子殿下即将身赴险境就担心得不行,而且北部,距离皇城路途遥远,此去不知要花费多长时间,她怎么能不记挂?
“你说吧。”太子没有抬头,目光停留在眼前的地图上,正在研究走哪一条路比较近,可以最快时间到达灾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