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不原谅的,我连休书都沒有接到,他到底还是我的夫君,四皇子,你这么说,不就是在骂我吗,你一面讨好我,一面又对天启不屑一顾,叫我如何相信你的真心到底有多真?”
“不是的!我对你的心可昭日月!我只不过是厌恶严紫陌而已,并不是针对你啊!”耶律般赶忙捂着心口发誓道。
夏笙花别过头去不看这熊孩子,“四皇子,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有话要跟珠翠谈。”
耶律般还想说两句,被夏笙花铁青着脸瞪得什么话都憋不出來,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临走还被嘱咐关上了门。
夏笙花很安详地靠在枕头上,这段时间的经历,真是让她明白了什么才叫舒服,先前不懂得享受,现在她终于明白了,那就好好靠着吧。“你來这里,不只是要照顾我吧?”
珠翠有些局促地绞着手指,“是,对不起,将军,我不全是为了來照顾你。”
“阿陌怎么了?”夏笙花又问。
她前段时间挨了顿鞭子,严紫陌來找过她,他希望她能放下战事,那样,他愿意与她一起离开。
可这种事情,又怎么是说放弃就放弃的呢?
夏笙花脸上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你怎么不说话了?”
珠翠咬着下唇,“公子他一点也不好,将军,你一直都不愿意來见他,他现在是真的一点也不好,求求你,去看看他吧。”
“你明知道,我不去见他是为什么。”夏笙花仰起头闭上眼睛,有些无奈,严紫陌的脾气,她还不知道吗。
其实她很早以前就该清楚的,只是一心执迷不悟,所以才变成如今这样。
她并不是沒有去调查过严紫陌的,他是回纥來的,但家中身份之类全是迷,且举止神秘,虽然在玉楼挂牌,但实际上见过的客人,十个手指就能数过來。
他总是在她面前表现得温文儒雅,谦卑地自称愚下,夏笙花却不是不知道,严紫陌每个月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他本身是有病的。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屈指可数,她却早就知道了,一直装作不知道,成亲之后的那段时间,严紫陌每次找借口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其实并沒有真的心安理得地去睡觉,她一直都看着,只是不说。
这病來得怪异,她私底下也查过,却只在志怪传记里面看过类似的,只是,她常年生活在漠北,怎么会不知道异族,怎么会不知道严紫陌是那个继承了违逆天道神血的人?
这种病,自胎中而來,但也是极难出现,异族通常都是族内通婚生下血统较为纯正的孩子,却也是千百年难得一见。
漠北这一类的传闻很少见,但她头一次听说,却是小时候炎夜白哄自己入睡的时候讲的故事,神与凡人相爱却不得结果,好不容易有了后代,却都无法以人类身躯承受神的血脉。
所以降生便立即死亡。
神很伤心,即便是人类,却也是自己的后裔,于是用了禁术下了一个咒,庇佑后裔得以成长,却要继承了血脉的人忍受痛苦,并且随着成长而增长,直到死去。
这是天神的爱意,却也是无形的诅咒,要一直忍受痛苦直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