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事情?”严紫陌像是完全沒有看见夏笙花的脸红,微微挑眉问道。
夏笙花轻轻咳嗽了一阵,小思守在门外,只听见一长串的咳嗽声,也不知道夏笙花在干嘛,搞得他嗓子也痒了起來,有些坐不住,在凳子上辗转反侧,敲珠翠抱着晚娘养的西域猫过來,忙从凳子上弹了起來,“珠翠!”
珠翠好险沒被他吓死,等缓过來了,便忍不住地要跟他翻白眼,“做什么叫人这么响,人家又不是聋子!”
小思嘿嘿着跟她赔笑,心里面也不知道跟珠翠一样翻了多少个白眼,“翠姐,我尿急呢,帮我看会儿呗?”
珠翠沒说话,倒是怀里的猫舒展了一下尾巴,在珠翠的怀里蹭蹭,喵喵叫了两声,“你听,这猫也叫我不要坐下,今天明明就是你看门,我吃饱了撑的來跟你顶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我一坐下你人就跑沒影儿了,到时候我找谁去啊?”
小思心里打的小算盘被珠翠看透了,也不着恼,还是陪着一副笑脸,反正在这玉楼,他荷包不厚,脸皮可是一等一的厚。“我真的尿急,求求你了,行行好吧,帮我看一会儿,翠姐?翠姐姐~我美丽可爱的翠姐姐~”
珠翠被他捏着嗓子嗲声嗲气的腔调给逗笑了,伸出一根食指在他脑门儿上戳出一个红印儿,“就你嘴甜!说好啦,我就帮你坐一会儿,要是你跑了,我就跟公子告状去。”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是真跑了,公子也懒得罚他,告状也沒用剥哈哈哈!小思喜不自禁,弯腰拍拍凳子上不存在的灰尘,谄媚道,“翠姐你在这儿坐会儿,我去去就來。”
珠翠抱着猫施施然坐下,一脸的施舍,殊不知早就被人家算计好了,“快点回來啊,我还要回去补午觉呢。”
补午觉什么的,做梦呢吧?小思心里笑得那叫一个不厚道,冲珠翠摆摆手,一溜烟儿就沒影儿了。
夏笙花清了很久的嗓子,久到严紫陌都觉得她嗓子是真不舒服,便替她倒了杯茶,夏笙花却推手说不用。
“将军此次前來,到底是所为何事?”严紫陌问的问題无比严肃,夏笙花看着他那一脸的正经,忽然有些糊涂起來,到底碧水诗会那天晚上的严紫陌,和现在眼前这个严紫陌,是不是同一个人?
“在下此次前來,是想跟严公子商量一下赎身的事情……”夏笙花说完,脸就彻底烧了,她在军营里面喝两坛烧刀子都沒有这么烧过。毕竟要一个姑娘家亲自上门开口,讲的还是给个男人赎身的事情,换做一般姑娘家,恐怕早就羞愤得直奔碧水投河自尽了!
严紫陌半晌沒说话,夏笙花见他沉默,忽然间想,不会是昨天晚上严紫陌是真的在开玩笑吧?那她今天冒冒然地就上门提亲,这也太……鲁莽了点吧?
严公子还是沒有讲话,只是慢慢伸出手到桌面上,把原先给夏笙花的那杯茶水移到自己面前,慢悠悠地端起來,轻轻呷了一口。
夏笙花不明就里,还是瞪着眼睛看他,“严公子?”
“愚下的意思还不够明白么?”严紫陌放下茶杯笑弯了眼睛,抬手拭去唇边那一丝水渍,夏笙花随着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看着他的嘴唇。
绯红色,软软的,水水的,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夏笙花,为何你的思想变得如此龌龊下流?夏笙花扶着额头自我反省须臾,又抬起头來盯着严紫陌,“在下还是不太明白严公子的意思。”
“将军现在就像这杯水,既然愚下愿意喝,那就代表愚下同意将军的意思,只不过……”
“只不过赎身钱怕在下承担不起么?”夏笙花一想起那天价一般的赎身钱,就有种想要冲去夏家祖庙端出玄铁银枪杀进皇宫逼炎挽歌再多出那三成分子钱。
严紫陌沒有表示是,也沒有表示不是,不过夏笙花也不是糊涂蛋,看他那小样儿就知道,严紫陌就是这个意思。“沒关系,在下还赎得起。”只是要是真的按照这个价把严紫陌赎下來,那估计她的嫁妆会很惨不忍睹……当然这件事情是要留给长公主烦恼的。
严紫陌微微颔首,“既然如此,将军找愚下还有什么事情?”
夏笙花愣了,“我找你就是为的这件事情啊。”
严紫陌噗嗤一声笑了,“哪有赎身的专门找当事人商量赎还是不赎的?将军你想太多了。”
夏笙花沒有料到这点,她虽然也是个贵族,但是向來都是很讲人权的,既然要赎身,自然还是要问一问当事人的意愿,如果严紫陌那天晚上只不过是开玩笑,本意并非迎娶夏笙花,那她岂不是要造成一段孽缘?
“怎么?赎人难道不用过问当事人的意愿么?”夏笙花觉得很奇怪,她平时叫手下的小兵打个洗脸水都要问对方有沒有空,怎么玉楼赎人竟然连问都不用问一声,也太沒自由了吧?
严紫陌被夏笙花这副脱线的样子逗得乐得不行,但也仅仅只是笑不露齿,他那隐忍做笑的姿态,真看得人想把他扑倒在床上这般那般。
“严公子,在下讲得很好笑吗?”夏笙花绿着脸问,他这算是当众藐视公主府的权威么?虽然这房间里面只有他们二人,但是要是算上诸天神佛,可不就是当众呢么!
“不算很好笑,只是将军你涉世未深,对这方面不太了解,情有可原而已。”严紫陌继续喝茶,夏笙花继续干瞪眼。
“涉世未深?在下十岁出头就逛遍了京城十四巷,玉楼就是闭着眼睛也能來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