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就和老头说好了,到了京城就算完成他的任务,也把银钱都付给他了。
老头装作看不明白,催促他赶紧上马车。
厉怀明双眼微眯,眼神异样的扫了他一眼就上了马车,指挥着老头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
厉怀明才在房间坐了一会儿,老头就来敲门,不等厉怀明让他进来,就主动推开房门走进来,指挥着身后的小二端茶搬浴桶送热水。
等厉怀明洗完澡穿好衣服出来,他又亲自端着已经做好的饭菜进来,一一在桌子摆上,还用碗给厉怀明盛了一碗鸡汤。
厉怀明坐在桌前,很理所当然的接受老头的伺候。
自从那天早上突然发现老头变得怪异之后,这老头就越来越不掩饰,主动的照顾其他的生活起居来。
而且每一次住店用餐都必定给他点上一份汤,美其名曰,多喝汤对身体好,年轻人就应该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养生,不要像他等到老了出现各种问题了才开始抱怨这抱怨那。
厉怀明很无语,不过他也乐得有人伺候他,也就懒得去拆穿这个戏精。
用完饭食,小憩一会儿,养足精神后,也不招呼老头,厉怀明就戴着帷帽离开了客栈,往京城西区走去。
西区有一个地方住的都是相比于经常其他人来说比较穷的穷人。
穿过一连串低矮破旧的平房,厉怀明停在一户人家门前,上前敲了敲门。
很快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大概四五十岁的老妪。
老妪看到从头遮到脚的厉怀明,眼里有些警惕和狐疑:“您是哪位?来找谁?”
厉怀明撩开一点帷帽,露出明艳的面容,压低声音道:“胡嬷嬷,是我。”
胡嬷嬷脸色大变,转头看看巷子的两边,没看到其他人,连忙把厉怀明拉进门,把门锁住,又一直把他拉到屋里,锁上门窗,才拉着厉怀明的手上下打量他,确认他没事才,泪眼盈眶的道:“明哥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这是出什么事了?你不是回金陵府准备考乡试吗?怎么突然失踪然后传出你的消息?”
厉怀明握紧拳头,牙齿咬的咯咯响:“是萧夫人和厉怀安!他们想要害我!让我永远不能科考!”
胡嬷嬷怔住了,“夫人他那么疼爱你,怎么会害你?”
厉怀明凄然一笑:“嬷嬷你错了,她疼爱的是她的亲儿子,而不是我这个贱妾生的庶子。尤其是我这个庶子霸占了她儿子的嫡子之位这么多年,抢夺了本该属于他儿子的那么多东西,反而让他儿子代替我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她如何能不恨我?我早该想到的!只是我一直都不愿相信而已。”
曾经萧氏对厉怀明是真的好,那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要星星不给月亮。只要武定侯对他语气严厉了一些,都会招来萧氏的胡搅蛮缠。
可以说那时候的厉怀明就是萧氏的心肝肉,谁要是让他受了丁点委屈,那都跟像是割了她的心肝一样,招来她的怨恨和报复。
就连她的大儿子,武定侯府的世子厉怀溯也没有这样的待遇。简直是把厉怀明宠上天去。
就是因为这样付出所有感情的宠爱,所有人都以为即使得知当年被调换了孩子,萧氏面对厉怀明这个宠了十七年的孩子也依然是有感情的,只不过这感情中掺杂了恨,变得比较复杂。
当时的厉怀明也是这么想的。
萧氏在刚得知真相的时候歇斯底里发疯了几天,叫嚷着要把厉怀明拖出去打死,后来就像是发泄够了,突然把厉怀明找来抱着他放声大哭。
说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突然得知真相无法接受。养了那么多年,就算是养只猫猫狗狗都有感情了,更别说当心肝一样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就算厉怀明不是她生的,她也会继续把厉怀明当自己的亲儿子来对待,让厉怀明不要恨她。
厉怀明当时已经被她的反应给弄得心凉了,但还是对这个宠爱了他那么多年的母亲抱有希望。听萧氏这么一说,自然就相信了,还很高兴的说以后要跟厉怀安兄友弟恭,做一对好兄弟好好孝敬萧氏,丝毫没有发现萧氏的异样。
他身边的人都是萧氏安排的。因为萧氏的话,让他失去了戒心,也没有想过要防备身边的人。
也因此在他说要回祖籍所在的金陵府考乡试的时候,还是听从了萧氏的安排,带上平时对他表现得很忠心的那对老仆。
不想在路上,就中了那对老仆的迷·药,被送到远离京城的小河村这个偏僻的小山村胡乱嫁了个男人。
“嬷嬷,我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只能来找您了。您告诉我,您现在是萧夫人的人,还是我的奶嬷嬷?”厉怀明眼神定定的看着她,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问的是什么话?你可是我一口一口奶大的,我早就把你当我的亲儿子了!就算是大高他们也没有你在我心重要。你现在问这些话那是在挖我的心啊!”胡嬷嬷大哭,扬起手就想要去锤这没良心的小子,却又怕真的把他捶痛了,拳头落下的时候,轻飘飘的,跟摸没什么两样。
厉怀明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哽咽的道:“对不起,嬷嬷,我只是不想再被人背叛了。您也是她安排到我身边照顾我的,我担心您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帮着她而不要我了。”
胡嬷嬷轻拍他的手:“你放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