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浓接过剑之后,眼中满是欣喜,而后便跟着蒋琳琳,走在赵茗茗的旁侧出了画舫。
看到华浓对于剑那般如饥似渴的眼神,刘睿影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从欧雅明那里求来把好剑给他不可,也算是能稍稍弥补一下这一路上对于华浓的愧疚。
待众人走后,刘睿影这才转身入座。
先前三人时,这张小几已经变得很是拥挤。
现在又多了一人,却是已经坐不下了。
不得已,只得将这小几撤换下来,用了一张原本就摆在厅中的方桌。
毕翔宇把这方桌挪到了正中间,如此四人分坐一边,宽宽敞敞。不过人坐的宽敞了,桌子却是也宽敞。人坐的宽敞当然舒服,桌子要是太宽敞却觉得有些难看……尤其是喝酒的桌子,宽敞之后不仅难看,甚至有点穷酸。
“刘省旗也是一路奔波,想必有些饿了。我叫些饭菜来,咱们边吃边喝!”
毕翔宇说道。
随即走到画舫外,随便点了个在外支应的侍从。
这话本不必要出口,他自己悄悄去安排了便好。但他与邓鹏飞相交这么久,当然明白邓鹏飞挽留刘睿影的意义是为何。既然要结交,就得让对方欠下个人情来。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一顿饭虽然并不珍贵,可重要的是让刘睿影感觉到自己二人对他重视的态度。只要他不是个傻子,定然是可以明白的。
往后等回了中都,有着在太上河中一饭一酒的情义,邓鹏飞却是也方便与刘睿影更好往来。
情分这东西,不是填补出来的,而是欠出来的。
情本就是两相交好,心意相通的产物,若一方心思发生了变化,这情多了些复杂的因素,也是不能称之为情的,而分则是本分,是出于自己内心真诚想要表达的,却不是因为什么条件,或者根本不情愿而达成的。
两者缺一不可,没了情或没了分,都是称不上最真挚的守护与陪伴,而这情分也是最易变和难得的,或许上一秒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情,下一刻便因为突发事件翻脸无情。
只有经得住岁月和牵绊后,还能分辨的出两个人之间的真与善,回忆过去时嘴角依旧带着笑的,才能称之为真正的情分。
你欠我,我欠你,欠来欠去最终谁也算不清楚,便也就不分彼此。到时候其乐融融,一团和气,岂不是万事大吉?
那侍从一听毕翔宇要点饭菜,连忙说去拿菜单来给毕翔宇看看。可毕翔宇却摆了摆手,让他把太上河中的做得好的,有名堂的,花功夫的菜品挨着上。
遇上这么一阔气主顾,侍从本应高兴才是。但他却苦着脸对毕翔宇说,要是按照这样的点法,恐怕得有百八十道菜。先不说这银两有多少,单凭四个人,就是每人多出两个肚子来,也吃不完!何况那一张一小小的方桌也放不下。
道理虽然不错,可喝酒时点的菜,二分吃,七分看。只是为了把桌子摆满,看着不那么穷酸罢了。要是只有他和邓鹏飞两人,自是不用讲究这排场。但现在多了个刘睿影,要是太过于随便,反而失了他毕翔宇和中都邓家的面子。
不过毕翔宇也不是笨蛋,他让这侍从每八道菜一上桌,间隔半个时辰左右,再将桌上的菜撤换下来上新的。这么一来,却是既能不失颜面,还能让那张方桌刚好摆下,不显得过分刻意。
对于顾客的要求,只要出得起钱,太上河中都能给你做到。哪怕你要吃那龙肝凤髓,只要人间有,你也等得起时间,太上河也会派人去给捉来,弄下锅中。
有银子能使鬼推磨,太上河这等风雅之地,也不过是白银黄金堆砌而来的,风雅二字看着倒像是没有局限的自由,只要兴致足够,人人都可称为风雅之士,只是相对于人来说,风雅对于一个地界就显得重要许多。
那已经不算得上是主动的称赞与美好,在白银堆砌的装饰,重金采办的各式衣裳,甚至《绝春榜》上的每一个拥有姓名的女子,都是这风雅之地组成的一部分。
因为想要将本钱变为更多的盈利,所以风雅之地因此而生,地界的风雅更多的是利益的牵扯和表面浮华的装饰,对于真正的风雅之人来说,这里应当算得上是一场名为风雅的戏耍之地。
虽然是风月场,但也有许多只贪图口腹之欲的人,也会来此打打牙祭,吃些平日里难以得见的珍惜之物。
安排妥帖之后,毕翔宇并没有立马回到画舫中额,二十站在船头,眺望起了太上河来。
他只有在第一次来的时候,坐船游览过一次。往后这些年,却是再没有这份闲情逸致。都是来去匆匆,与邓鹏飞一夜畅饮后第二日百便各奔东西
毕翔宇生长在水乡,家家户户都有船。在水乡,马反而没了用武之地。但是相比于太上河中的游船,他故乡的船就不值一提了。
水乡的船主要为了出行方便,简陋局促,没有任何情调,韵律可言。太上河中的游船,船舱宽阔,足足可以容纳下四五十人。里面还陈设着诸多字画,以及光洁华贵的木质家具。
坐入其中,每人可分得一张小几,也是木质的,不过面上却镶嵌了一层花纹很是好看的石材。
船舱两面都是窗户,窗格精雕细琢,颇为精致,让人看一眼便有种柔腻之感。从窗格中映出太上河的景色,再垂着湿润的河风,饮三杯两盏淡酒,无比惬意。
不过做了游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