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祺提出送张杜龄一程,二人坐在马车上。
“今日多谢殿下,若不是您来了,恐怕老臣也难见着青泫。”张杜龄谢道,苏问是绝对不可能让他见人的。
“举手之劳。”慕怀祺想了想又说,“张大人,其实苏大人今日所言也不是全无道理。”
“是。”张杜龄明白,“所以老臣才更要找出证据来!”
“这起命案老臣是有听说过的,被杀的人是落裘,前几日他还去过赵府看风水。”张杜龄轻叹,“此事恐怕得先找到他的徒弟才能知晓后面的情况。”
“徒弟?”慕怀祺挑眉。
“是,落裘在一年前收了个徒弟,平日里也常带着他,落裘出事,应该能从他那里得到些信息的。”
这个慕怀祺倒是没有听说过,或许是他对这件事本来也不上心,不过既然东方未晞对此事那么好奇,他便也多打听些回去跟她说说。
“这落裘在京中的名声倒是很大,但是我也未曾真的见过他,他的本事如何?”慕怀祺想到了就问,上次去落裘家里找东方未晞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他家里竟然有机关,这样的人肯定是有些本事的。
张杜龄对落裘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先前有过一面之缘,他说,“说来奇怪,以前我对法师这些江湖术士总有些瞧不上,但是落裘却让我有所改观,早在之前京城里有户人家一夜之间遭遇灭门之祸。”
慕怀祺微讶地挑起了眉,“这么大的事怎么我没听说过?”
“那时殿下您还未下山呢!”张杜龄道。
京城西口被灭门的那家人姓高,这家人的死说来也特别离奇,一家五口的死状相当惨,当时张杜龄还没退休,在顺尹府任职,他领人到现场的时候,都被震惊了,但是最离奇的地方就是从他们身上的伤口断定出来并非是人所杀,他们的脖子上都被利爪挠破,而且身上也被啃了两口,当时几乎已经盖棺定论的事了,高家的表亲听说此事以后从外地赶进京城里来,替这高家五口收尸,后来高家的表亲觉得这事特别不吉利,就要请法师做法,当时就是请的落裘。
原本张杜龄只觉得请法师做法无非就是趋吉避凶,也没怎么在意,只是落裘做完法事以后,竟然就断定出了凶手。
张杜龄当时本不信,但是既然落裘说得有理有据,不信归不信,但也可以听一听,所以他就按照落裘当时所说去追查凶手,不到三天,竟然真的揪出了两个凶手来。
慕怀祺挑眉,“听你这么一说,我对这个落裘都有些好奇了。”
墨瞳在碧云阁里实在待的无聊,便跑到远子里的兰心湖去喂鱼了。
“死瘸子!”
“……”
墨瞳听到一道尖锐的声音,一想到自己现在这个状态,不用猜都知道是在骂她!她皱眉转过头去,却没看到有什么东西,等她转过来继续扔饲料喂鱼的时候,那道声音再次响起,“死瘸……”
这次声音卡在了“瘸”字上,墨瞳连头都没偏,迅速地朝着出声的方向扔出一块石子,只听一声惨叫,她听见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转头一看,是一只彩色鹦鹉。
“母老虎!死瘸子是个母老虎!”鹦鹉站起来忿忿地骂道。
墨瞳冷冷地瞪了它一眼,“你信不信我拔光你身上的毛!让你变秃鸟!”
“你能追到我吗?”鹦鹉瞎嘚瑟。
墨瞳嗤笑,“就算你上天,我也能给你打下来!”
“啧啧,真凶!”鹦鹉扇了扇翅膀,“都说长得好看的女人心肠都歹毒,果然说的就是你!”
墨瞳:“……”
“是啊!”墨瞳拖着石膏往前挪了一步,似笑非笑道:“长得好看的女人不仅心肠歹毒,而且还爱折磨长舌妇,尤其是像你这种的,先拔光你的毛,再生吃都不用油盐的你见识过吗?”
长舌妇眼珠骨碌一转,扇扇翅膀,“你这么恶毒!怪不得那些女人要谋划害你!”
墨瞳挑眉,“那些女人?谋划害我?”
看来是这府里头又有人不想安生了!
长舌妇故作高深,不肯说话了,墨瞳瞥它一眼,这小东西还挺傲娇,也不知道是谁养的!
“小东西,你喜欢清蒸还是烧烤?麻辣火锅喜欢吗?”着还舔了舔嘴唇。
鹦鹉被吓得节节后退,大眼睛瞪着她,墨瞳继续说,“你现在知道了那些女人的秘密,反正左右都是要被封口的!投靠我,我还能保你这身花里胡哨的彩毛完好无损!要是不肯乖乖合作,那你就只能入我肚了!好好琢磨琢磨,你那么聪明的鸟!”
“……”
“你知道我的主人是谁吗?”
“你毛上又没刻字,我怎么知道?”
“我的主人可是懿王府的女主人!”鹦鹉骄傲地挺了挺胸,“你吃了我她可不会饶了你!”
墨瞳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有一身彩毛就真当自己是神兽了?认清自己的品种,三条腿的火鸡不好找,两只爪子的长舌妇遍市场都是!吃了你,我再买一只一模一样的就是了!”
话说,王妃那种性子的女人能养出这么毒舌的鹦鹉?
“说,还是不说?”
墨瞳又问,小东西扑腾着翅膀飞到了假山上,墨瞳不动了,它也不动,忽而听到后面有声音响起,小东西扇着翅膀飞跑了。
“清夫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来人是姜韶和。
墨瞳转过身看她,将手里还剩点的饲料投进湖里,拍了拍手,“喂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