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抬头,看向风一样出现在门口的白衣男子。
东方语没有回头,她仍保持着执杯浅啜的姿势,双目偶尔流溢出一片清凉瞟过宁楚令人惊艳的脸。
少女保持姿势不动;墨白似乎有些恼了,一甩衣袖,径大步走了进来,还直接走到少女对面的位置,存心在让她看见他的存在。
“哦,看来师弟也发现了什么?”宁楚不动声色将他们两人的些场看在眼里,当下有些欢快地问了起来。
“我的确是发现了一些东西。”墨白的声音仍是那么一派冷冷淡淡不近人情的模样,就是他妖魅容颜上的表情亦是冷漠而疏离的,他冷冷瞟了宁楚温和含笑的眉宇一眼,“不过,你若是想知道是什么,以后就别再师弟师弟的叫,我还是觉得听别人叫我的名字比较顺耳一些。”
宁楚有些哑然,眉头一挑,随即笑道:“墨白,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你的好妹妹大概想让你在床上躺着好好休息,所以在你身上特意洒了点有特别功用的东西。”妖魅男子负手而立,这话虽然是对宁楚说的,但他的目光却没有一寸移开少女脸上,他肩上那只慵懒眯眼的幸伙似乎知道什么,竟然在这时睁大了琥珀色眼瞳,嗖一下自他肩头跳了下去,还飞也似的扑入少女怀中,讨好般咯咯地叫了起来。
东方语顺手接住雪貂,轻轻拍了拍它,示意它安静;而雪貂懒洋洋地睨了她一眼,随即果然便安静地窝在她怀里。
宁楚皱了皱眉,想要撑着手肘坐起来,躺着的姿势,仰面看人说话,实在让他觉得自己气势输了墨白一截;本来这种事在以前来说,他是不会介意的;可现在,他也说不上什么,就是感觉不想让墨白那么得意。
然而他一撑,立时觉得天地都在旋转,自然还没撑得起来,便跌了下去。
东方语立时嗔怪地白他一眼,含恼道:“喂,宁楚,实话说了,你中了软筋散之类的东西,嗯,当然,还外加了一点能让人产生晕眩感的幻药,你不想摔得难看的话,最好在床上好好躺着,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解药,只要过了它的药效,你就可以恢复如常了。”
宁楚暗下咬了咬牙,眼神一瞬亮得惊人,“你是说,是姿然她对我下的药?”
东方语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她已经查验过宁姿然的洗手水,发现里面确实含有少量的软筋散。
这事定然错不了的。
宁楚怔了怔,双目微露点点惊讶,“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少女搁下杯子,轻轻抚上雪貂光滑柔顺的白毛,懒洋洋地睨他一眼,凉凉一笑,“我也想知道。所以我才问你,你们兄妹俩的感情是不是真心的好。”
“嗯,或许做这事并不是她的本意,我刚才已经探过她的口风;她说——”
东方语目光转了转,却倏地住口不说了。
墨白似乎很乐意看到宁楚受打击的样子,所以他立时接着道:“宁楚,枉你享有聪慧绝伦之名,难道还想不通这些事吗?”
墨白飞掠一记眼光到那只一味往少女怀里的雪貂一眼,眼神微微荡出一片冰凉。
他轻嗤一笑,嘴角上弯,却含着隐隐讥讽的弧度,“从你今天打算进宫开始,你就一直遇到不同的事,看吧,到现在,都快到傍晚了,这皇宫,你还没迈进一步;眼下还得在床上懒洋洋地躺着,等药效散去。”
宁楚面色微微生变,眼神颜色一刹亦变得深了起来。
他似是自言,又似是难以置信,“你是说,有人想要阻止我进宫。可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墨白眯起妖惑眼眸,自鼻腔轻轻一哼,神态绝对的为宁楚故作糊涂的神情嗤之以鼻。
“你这位聪慧绝伦的蛟玥太子,会不明白那人这么做的用意?”妖魅男子斜睨他,语气嘲弄,“宁楚,你别在我们面前装了。”
“小语,我看我们还是出去,留点空间让宁楚自己慢慢想明白好了。”
墨白说着,也不待东方语同意,一下大步欺近她身侧,右手还不着痕迹扬起,轻轻搂上她腰部,将她半拖半哄地往外带。
东方语又恼又气地白了他一眼,挣不脱他的手臂;不代表脚下不能动;她眸光一低,右脚便狠狠将另外一只洁净的靴面踩了下去。
看着两只靴面都赫然有了她的鞋印,她忽然觉得心情不错,忍不住当即“扑哧”一声轻笑了出来。
宁楚乍见她这和风拂雨般的玲珑笑容,心莫名的缩了缩,随即垂下眼眸,不去看墨白强行搂在腰间那只手,佯装一无所觉的样子,闭上眼睛,沉思起宁姿然对他下药这件蹊跷的事情来。
墨白淡淡瞥过装睡的宁楚,拖着少女大步往外走。
宁楚虽然恼墨白擅自闯入;但还是让人给他安排了住处;不过墨白根本不领宁楚的情,而自顾强行住到了与东方语相邻的院子去。
这刻,他拖着东方语的手,也不往别处去,直接就往他住的地方去。
“喂,你是未进化的野蛮人呀,一路拽得我手都疼了。”少女用力甩开墨白,俏脸尽是气恼之色。
墨白冷冷瞪了外面企图跟进来的太子府下人一眼,强势将少女搂进屋里,随即脚尖一勾,将门掩上,将外头那些好奇的视线统统隔绝在外。
他颀长的身形抵着门,妖魅容颜半掩在暗影里,目光却如星辰一样闪亮,定定凝视着少女。
“小语,你若是再恼我的话,我就要用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