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场中的封一被逼得快退入人群之际,包云雷亦没有丝毫放松攻击之意,眼看着那封一的防守就将彻底被打乱之时,场中异变陡生。只见包云雷身前一面巨大的黑影突起,如一张黑色巨口猛然向包云雷劈头盖脸合去,惊得一众人惊呼出声。
正在全身运剑的包云雷,突然见到封一的身形瞬间鼓胀,随即便感到头顶一黑,那件原本罩在封一身上的黑色斗篷,竟是不知如何兜头向他罩下。那黑色斗篷前后及地两边双臂处只长过指尖,如今怒张开来向着包云雷罩下,正似巨鲸欲连人带剑合嘴吞下。
包云雷面对兜头罩下的黑斗篷,此生从未见过此等攻击的他,不愿冒险探究此法厉害,便立刻向后退去。但使出以黑斗篷兜头罩人之法的封一,怎会如此轻易让人一退而避,不知用了何种方法,竟是让那斗篷追着包云雷罩下。
包云雷虽有些吃不准这斗篷的作用而不愿轻易冒险抵挡,却也是艺高人胆大,进击做出了一步避让,一步退却之后,便要一步踏上,继续之前的双剑攻击。可他这为反守为攻做出的极限避让,却为他之后的应对没有留下足够的反应时间,那斗篷追着他罩下之时,大感意外的包云雷终于着了道,连人带剑整个被黑斗篷罩住。
因为那斗篷张开之后,变得极为宽大,前后有两人长不说,两边亦有一人多宽,更兼包云雷仅仅躲出刚好能避过斗篷范围的距离,却没想到那斗篷竟然会追着他罩下。
嘭啪——
只听场中顿时响起一阵拍打之声,所有人便见到那脱下斗篷,一身贴身黑色劲装的封一,挥舞起黑剑劈头盖脸抽打起被斗篷罩着的包云雷。只见那封一横过黑剑,以剑身抽打着眼前蠕动着的斗篷,正如一个地痞以麻袋将人扣住后乱棍抽打一般,那模样看着让人感到一阵阵气闷不已。而另一边的欧阳傲天,原本见封一被逼得只得堪堪防守而脸色严肃,如今见到局面逆转,且是令包云雷如此丢尽脸面的方式,顿时让他难掩其笑意而嘴角露出笑意。
但此时的包云雷来不及想多余之事,身上被抽了几剑之后,便立刻向后滚倒,准备就地一滚的同时,将这恼人的斗篷摆脱。但那封一如何会让他轻易摆脱,见他向后滚倒,脚下立刻紧追一步,俯身一探便抓住落到地面的斗篷一角,随即一甩便再次盖在包云雷身上,另一手更是毫不停顿,运剑如棍继续抽打。
如此一来,那包云雷的处境可就显得有些惨不忍睹了,不仅倒地没能摆脱斗篷的覆盖,更是在滚地之时被人不断抽打,倒是更像那被地痞打翻在地追打的可怜人。在场之人很多都看不下去了,堂堂崆峒掌门竟然落得如此凄惨境地,比之之前落败的掌门更是不堪,这叫他以后有何颜面再行走江湖啊。
而在一旁观战的崆峒派门人,看着自己掌门如此狼狈,个个显出愤怒与不甘,却是未见一人上前阻止封一。因为他们几人是曾追随包云雷抵御西北蒙古铁骑之人,曾遇到过比这凶险更甚的处境,而他们的掌门每每皆能凭高强的武功化险为夷,而此次虽有些狼狈,却不是最为危险时刻。他们相信自己的掌门,相信他此次同样可以化险为夷,更何况,他们有他们自己的傲气,此等武林对决不比战场,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允许他们群起而攻。如此就算解了掌门之危,也会被他不喜,他们崆峒人虽常离经叛道,却也有他们的骄傲,不会让任何事玷污了他们崆峒之名。
兹拉——
就在场中众人各自感叹之时,只听一阵布帛撕裂之声顿时响起,便见那黑色斗篷突然四散开来,一个人影自四散而飞的斗篷碎片之间蹿出,两条银龙一左一右突袭兀自挥动黑剑的封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仅让所有观众之人感到惊讶,就是封一亦是感到差异无比,他可全然没有想到,那坚韧异常不惧刀剑的斗篷,会被人片片割裂。
而就是这一刹那的愣神,一跃而起的包云雷,左右双剑同袭封一左右,右手长剑疾刺封一左胸,此时已然距他胸前不足两寸。此时已无斗篷护体,封一如躲不过,便难免会被一剑贯胸而过,因而在千钧一发之极,封一急向左侧旋身,终令那长剑剑尖贴着左胸衣襟而过。但同时,封一心中瞬间感到不妙,因为他与包云雷交手时间虽短,可也知道这长剑之后,必有短剑紧随而至。
心念电转之间,封一来不及看那短剑自何处攻来,急忙挥剑向前撩出,欲以一招以攻对攻,令包云雷放弃随之而来的短剑攻击。只是,他有些看轻了此时包云雷的攻击**,随着手中黑剑感觉到撩中一物的同时,自己的右腹处顿时传来一阵剧痛。
咝——
随着众人一阵巨大的倒吸凉气之声,便见那包云雷和封一竟是两身相拥摔在一起,随着嘭的一声过后,却是长时间不见两人有何动静。
只是,两人的身下,却是有一滩血迅速淌开,不一会便形成了一片小小的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