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陌一知道自己一旦昏厥,就再无活路,狠心一咬舌尖,眼前视野顿时又亮了起来。
然而这时候,日月薰已经抽出一柄奇刀来,抵住了李陌一的心口。
“狗贼,胡搅蛮缠,坏咱们大事,今日就教你有来无回。”日月薰早有除掉李陌一的心思,上回如果不是阿铁儿等人,她早就除掉李陌一了。
此时机会来了,她又怎么能放弃。
这柄奇刀应该是破甲所用的铠通,比奇刀更狭长一些,也更加坚韧和锋利。
李陌一被利刃暂时所制,也不敢随意扭动。
李陌一眼下顿时一阵惊慌起来,自己的小命就悬于一线之间,此时也是内心一片空白,有些不知所措,上次面对同样的场面,对方乃是一个脑子不太好使的主儿,现如今对方可是一个斩人不眨眼的老魔头。
李陌一深深知道,只能快必须快反击,凭着求生本能,腾出左手来,一把抓住了那刀刃。
这削铁如泥的宝刀瞬间就割开了李陌一的手左手掌,一股温热顺着刀刃和指缝,滴滴答答落在李陌一的脸上,然而李陌一却绝计不放,放了等同于没命,只能绝命一搏。
“好个英雄。倒是让人佩服的侠士,对于尔等有骨气的侠士,堂堂正正害了你,就是最大的敬意,且让我来献上最高的敬意。”日月薰也不由赞了一句,却是双手持刀,整个身子都压了上来。
她的腔调古怪也就罢了,语气显然是从民间话本上学来的,听着实在别扭,只是李陌一命悬一线,哪里还有心情顾念这些东西。
两人正僵持,李陌一正要动用真力挣脱开来的时候,此时房门外却吹起一股寒风,房中烛台扑簌簌摇曳,当下就灭了一盏,只余下一盏,火苗子被压弯了腰,整个房间都暗了下来。
日月薰猛然抬头,但见一道黑影从门口一闪而入,远远近近迷迷糊糊,到了房门口,烛光抬头,光芒大放,却正好看清了来者的脸面。
“啊。。。”
日月薰只是脸色发白,自逍子却是惊骇地尖叫起来。
这时候,李陌一一动真力,日月薰当即感到手上震荡至极,急忙松开了手,李陌一轰然直身而起,随后缓缓将心口前的刀放下。
李陌一这才往门口一扫,也是眉头一皱,难怪日月薰刚刚脸色大变了。
因为门口站着的,赫然就是“张氏”。
他脸上抹了浓厚的白粉,墨黑眼大红唇,穿着金边凤赤色长衣,脚踩红色金边鞋,面上还覆着半透的黑纱。
先前司吏大人就是被个贼人给吓疯了,李陌一当时为了弄清楚这事,当夜甚至住在了别院房间里,想要来个守株待兔,破解这闹剧的谜团,只是让白壬音给搅了局。
没想到今夜自己遇险,只叹一句巧了,却偶然碰上了张氏这档子事。
“张氏”就这么站在门口,平静如常。
日月薰和自逍子却是吓得个好歹,日月薰乃是仙上门的阴阳玄女,此时就摊手入怀,取出个毛牙护身符来,口中念念叨叨,显然是在施展厌胜之说。
然而“张氏”却没有半点反应,只是房间里头的温度仿佛越来越低,就是那烛火都没有半点温暖的感觉。
日月薰正在念殊语之际,“张氏”背后却陡然多出一道人影,寒风一般席卷而来,抬手就是一说银芒闪过。
“啊。”
日月薰一声惊呼,手中铠通已经叮当落地,手掌被手柄猛一震荡,一柄长剑却是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是你!!”
日月薰满脸惊愕,李陌一也是大松一口气,因为击落铠通,制服日月薰的,赫然就是——白壬音。
而当他们往门口再看之时,却再见不到张氏的影子,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李陌一用力眨了眨眼睛,确实不见了张氏,然而刚刚包括日月薰和自逍子,可都是有目共睹,绝计是错不得的。
李陌一紧握拳头,不让左手上的伤口继续淌着,想要到门口来查看一下足迹,只怕这“张氏”是人假扮的,可这刚刚一起身,一群脏兮兮的孤浪儿已经涌了进来,莫说什么足迹,地皮都快给糟蹋完了。
阿铁儿和小胖子等人冲进来,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见得李陌一紧握拳头,半身伤迹,也是吓了一跳。
“冤大头,你没事吧?”小胖子等人赶忙涌上来,倒是阿铁儿冷静些,知道撕下一小道布条来,帮李陌一包扎起伤口。
然而身后的白壬音制住了日月薰,将她里外都摸索了个遍,又搜出不少手里剑和飞镖毒粉包之类的暗器,这才将她绑了,一言不发就要带走。
“你给我慢着。想带她走,也不问问我答应么。”虽然白壬音救了自己一命,但这是李陌一与阿铁儿等人早早定下的计策。
自逍子刚刚与日月薰一番对话,证实了日月薰就是害害张氏的凶手,想要结案,又怎么能让白壬音把人带走?
以白壬音的脾秉,再加上张家的作风,这日月薰必定要被还复在张氏的坟前,这可不是李陌一想要的结果。
“欠债还钱,害人偿命,这奇妈子害了小师姐,我要把她带回去,你咋个敢拦我。”
白壬音显然也是恼怒了,她来临县就是为了调查凶手,更是为了灭了凶手,还仇雪怨。
如今真凶落网,哪里还有交给差府的道理。
李陌一也分毫不让,举起伤迹的手来,朝白壬音说:“我如今身为临县侍卫,又怎么能让你把凶手带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