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看我干不干!!”白壬音也是顶气,她与李陌一早就结成了冤家,李陌一这才刚当上侍卫,就一副狗差的姿态,非但不感念救命之恩,还阻头阻势,她又咋个不气恼。
白壬音扯着日月薰就要走,李陌一果断拦在前面,直视着她的眼睛,厉声说:“你这般无法无天,把人留下,否则修怪我亲自出手,。”
“你………你个狗差。不要以为我真不敢对你动手。”白壬音也急了,眼睛都红了起来。
李陌一却是一副料定了的姿态,也不扭头,朝阿铁儿等人说:“你们把自逍子这语妈给绑到府长官邸去,拿了我的红票子,让府长大人带人过来,就说抓到张氏一案的凶手了,还是个盗匪细作。事干重大,如果有人敢拦,就给我拼命打出去。”
阿铁儿是个灵明的,自逍子与盗匪扯上关系,陪堂大人躲都来不及,成山庙往后就是个无主之地,李陌一让他们打出去,这是给他们机会立威了。
“弟兄们,跟我出去。”
阿铁儿一声令下,小胖子等人扯住自逍子的头发,就往外头拉,那妈娘也是一阵花容失色,哎哟哟叫疼几声,就让阿铁儿等人给揪了出去,很快就传来惨烈的打斗之声。
成山庙里一片混乱,一切都因为自逍子披头散发,被一群脏兮兮的孤浪儿给架着,偏偏这孤浪儿手里头还有差府的红票子。
成山庙乃是陪堂大人在照看着的场子,眼下庙里正在做些左门之事,如果宣扬出去,往后也没法子再混了。
正因如此,见得这些孤浪儿一个个瘦弱又年幼,成山庙里头,陪堂大人的打手们也就发了狠,用起各种家伙什就冲了上来。
然而就在那么一瞬间,为首的少年郎却仿佛变了个人一般,他朝身后的小胖子以及一干孤浪儿低喝说。
“兄弟们,往后吃饭还是喝粥,就看这一档子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这些个孤浪儿的眼中顿时爆发出凶狠地战意,仿佛黑夜之中一群饿极了的野狼。
“啪!!”
一张椅子打在小胖子背上,木屑四处横飞,他整个人都被抽飞了出去。
然而这小胖子在地上滚了一圈,抹了一把脸,整个脸面伤痕一片,却现出白牙来,楞呆地笑了。
他挥舞手中棍棒,棍头上参差的勾刺让人胆颤,而其他孤浪儿手里头的破烂玩意,虽然看起来不堪一击,却又都暗藏锋芒。
他们组成了阵形,以小胖子为首,相互配合,竟然有点八卦阵的意思。
当世之上,八卦阵那是闻名遐迩,害得盗匪哭爹喊娘,所以许多人都听说过八卦阵。
但这种阵法大多流传于说书先生之口,寻常人只知其一而不知道其二,天地之间都没人敢用,更不用说这么一群混迹街头的毛小子了。
可他们的配合却天衣无缝,同心协力之下,竟然打出一条横路来。
这些在安丘镇长大的孤浪儿,坑蒙拐骗偷无一不精,打起架来更是比孤狼还毒辣,各种下三滥阴招,配合八卦阵,竟然让成山庙的打手们败下阵去。
如果是李陌一见到,心中必定会哭笑不得,因为他还担心这群孤浪儿无法守住成山庙,如今看来,倒是李陌一太低估这群孤浪儿了。
外头的打斗声很是激烈,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惨烈,但李陌一却没有心思去关注,因为他还有些许疑问,要去求证。
“我且问你,一十六神朻里头,到底藏着什么要紧的讯息,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在拼了命地找?”
李陌一刚刚在外头偷听到,这一十六神朻里头藏着一个盗匪的计划,但凡跟盗匪有牵扯的,想必也没什么好事,必须尽快拷问出来,如果是等木冗解开神朻,只怕是时机已晚———
然而日月薰却只是看着李陌一冷笑:“落入你们之手,是我时运不济,但想迫问消息,还是绝了这条心。”
李陌一也知道,像她这样的害手,轻易是撬不开她的嘴,只能循序渐进,趁她麻痹大意,再套取有用线索,所以也急不来。
“你们在临县里头还有内应,也不怕你知道,调查张氏一案的过程中,我们已经拿捏到了关键,你生撑到底也无妨,反正迟早会将你们一锅端掉的。”
李陌一这么一说,日月薰脸上也现出不屑来,显然是不太相信李陌一,不过李陌一并无紧张,她多少有些心虚起来。
“你们无需枉费心机,在我身上,你是得不到什么消息的。”
日月薰说得斩钉截铁,当即扭过头去,而旁边的白壬音早已按捺不住,一脚就狠踢在她的肚子上,双瞳人踉跄着跌落在地,狼狈的很,连李陌一都觉着有些残忍了。
李陌一对审讯也有着自己的一套经验,但要说到严刑迫供,又咋个比得过这个时代的公差?
当世因为有暗卫的存在,在审讯方面可谓“登峰造极”,大刑迫供的法子层出不穷,尤其是地狱一般的暗卫诏狱,骇人听闻的手段也是数不胜数。
白壬音这厢整治日月薰,也有为张氏泄愤的意思,这时候,外头的动静却是渐渐小了些。
又过得小半个时辰,蒋大人终于是带着陪堂大人等一干侍卫,浩浩荡荡涌入了成山庙。
那些个乌烟乌气的场面自然是被当场撞破,而经历了这么长的时间,以及这么这般波折,终于是抓到了害了张氏的元凶,这桩案子也总算是得到了圆满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