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可的记载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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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度过了恐怖的十二时辰。
恶梦和危机接连而来。
一切就像陷入了泥沼一般。
狼王坊内,四处都是令人寒毛直竖的景象。我整个人充斥着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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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还活着,但或许会跟其他人一样遇害。
我好累,已经筋疲力尽了。
已经亡了好多人,传说中的怪物———人冥一步步引着我们坠下深渊。
我能活下来反倒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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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的力量实在太强大,我们遭到了非常大的伤害。
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无所适从。
这么弱小的我们想逮到人冥,实在是绝无可能、太痴人说梦了。
人想要同魔物抗衡———这根本就是个错误。
这是毫无胜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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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冥就是一个诡异的怪物。寻常人是无法和那种怪物抗衡的。
我们不可能用一般的方法将其擒住,要得胜根本近乎不可能。
我们最终唯有亡身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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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何会听信他们的花言巧语?
怎么会想探访狼王坊?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一切都是我自己不好。
后悔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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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五月二十八。
白天已过,夜晚来临。
我从昨夜(五月二十七)———至今几乎没有合眼。接二连三的紧张和恐怖,让我无法入眠。
但这一个时辰以来,我不断被睡意侵袭。
若是睡着了,应该就会成为下一个遇害人吧………或许狼王坊中会多出一具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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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运用空闲的当口写下这篇字载。
虽然我平常就有写字载的习惯,但是现在的我其实是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才会提笔写字载。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驱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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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想到亡去的同伴,我就想骂天喝地。为什么给予我们这么残酷、悲苦又哀伤的试炼?
我不懂。
我不明白我们到底错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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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夜到现在,已有三人遇害。
分别是古子、来陌、马三。
而且王伯也处于临危状态,不知道他能够撑多久。
除了他以外,我们一行六个活着的人,就只剩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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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陌、马三都在今天先后遇害了。
惨事接连发生,真的令人难以置信。
狼王坊里的人———下人古子也成了遇害人。他可能是和王伯一起待在“虎窟”时,被连弩飞害。
———之说“可能”,是古子的尸首并没有被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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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是在名叫“虎窟”的地下密道的出口———也就是铁门前遭到连弩袭击。
他们本来拿着兵刃房的铁钉耙、厨房割草的镰刀,到“虎窟”去破坏铁门四周的墙壁。
他们在到达洞窟的半个时辰后遭到袭击。
当时王伯对古子说,时候不早了,该回狼王坊里了。
古子点头,将刀具放在地上,然后提起煤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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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时,一枝生锈铁箭突然划破黑暗,飞了过来。
铁箭头深深刺进王伯腹部。
王伯在那一瞬间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是听到风声,腹部便觉到一阵痛楚,然后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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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袭击之人是跟着他们进入地下密道,并以他们的煤油灯做靶子,然后将箭发飞出去。
在一片漆黑的地下密道中,煤油灯的光线是一个很明显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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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伯恢复神志时,古子已不知去向。
煤油灯的火光消失,他被黑暗包围。
他呼喊古子的名字,但没人答应,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密道内回响。
他已经没有余力去管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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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受了重伤。箭还刺在他的肚子上,他拼命站起来,用手扶着墙壁,一步步走回狼王坊。但是他无力推开石板。
最后靠在石板画的后面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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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久,我们从另一边将门打开,便发现受伤的王伯。
我们将重伤的王伯背到二楼大房间。我们没有药,只得扳开他的嘴,让他喝一点酒,再将酒洒在他的伤口上。
我用火将匕首烧红,以匕首为刃,将他被箭刺伤的地方切开,将箭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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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恐怖的哀嚎撼动着整座狼王坊,并刺进我们的心口。
王伯再度失去神志,而他醒转过来已是两个时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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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忍着剧痛,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灾事———也就是我刚刚记述的事件———对我叙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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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王伯急救后,雷戈大管家拜托我和马三到地窖寻找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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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提高警觉,进入“虎窟”,将地下密道细细察看了一遍。
最后发现———地上从尽头的铁门处,到石板画的前面,都有重物被拖行的痕迹。
“古子也被连弩飞害了。”看了地上的痕迹后,马三绝望地说。
犯人应该是抓着古子的脚,将之拖行到狼王坊里。
在拖行的痕迹上还有从王伯伤口滴下的红迹。
可惜的是,空石板画的小房间里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犯人的足迹和某物被拖行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