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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为什么要将古子的尸首拖到狼王坊里?”马三面色凝重地自语。
我没有回答。
然而,自这天后,古子不再现身,尸首也依然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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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子在哪里?
是亡是活?
在何处?
完全不得而知。
人冥究竟藏身在何处?
没人注意到吗?
是在厚厚的墙壁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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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凶手到底是谁人呢?
马三吗?雷戈大管家吗?还是………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凶手的庐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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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但没有实在的证据,也没法子应付凶手。
或许这一切都不是人冥做的。我心中一直抱着这个想法。
不论如何,那个凶手用残决至此的手段,陆陆续续地害了我们的同伴。
害了一个,再一个,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地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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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我已经无法承担心里的恐惧。
太恐怖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不住发抖,全身变得冰冷。
好冷。
我不想待在这了。
快放我出去。
快让我离开狼王坊。
快让我离开这座狼王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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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妖魔的领土,我们则是被关在黑牢里的亡囚。
亡身的到来,只不过是早一日晚一日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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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外来人,也没有任何迹象显示会有人来救我们。
我们来到这里已经这么久了,但外面的人一点也没发现我们的迹象。
这是当然的。这是一座深林古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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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戈大管家他们在午前就将自己锁在二楼(一号房)。
我和王伯则是将自己锁在二楼———七号房(莫四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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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伤势过重,情况很不好。虽然我已经试着尽力帮他,但仍是无济于事。
这里的药物不足,而且没有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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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们将房间点得灯火通明。
雷戈大管家将家人全都带到二楼(一号房)。
马三提议所有人应该集合在一个地方,却被大管家拒绝。
我和马三在吃过晚饭后,到大房间里拿了衣物上来。这本记簿,也是在那时拿上来的。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将今天发生的事记述下来。
我在日初时趴在桌子上小睡了片刻。幸好到早晨都还平安无事。
人冥没有袭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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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时,我得知自己和王伯都安然无恙,不禁松了一口气。
但我们只是不知道悲剧已然发生。
人冥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已大展魔爪。
夜里被关在地窖的来陌遇害。
我们知道这件事时,已经是辰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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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送饭给来陌,我和雷戈大管家、旦个三人前往地窖。
雷戈大管家和厨子———旦个到地窖是为了去地窖的房间拿食物。
马三从天亮后就一直躺在木椅上,他饭也没吃,只是一直出着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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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陆可。我好像伤了风寒,我要去睡一下。午时应该就会好一点了。”马三有气无力地说。
看来这接连不断的惨事给他带来相当大的冲击,从他的脸可看出他已心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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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着来陌的地窖钥匙一直在王伯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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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王伯那里拿到钥匙,然后交给雷戈大管家。
我、雷戈大管家、厨子———旦个三人小心翼翼地往地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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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的恐怖凶案,压得我们出不了气。
我们走下地窖时,彼此完全没有交谈。
凶手或许会突然袭击我们,我们必须时时提高警觉。
但我们万万没想到,地窖竟然会变成那样。
我们太大意了。我们进入狼王坊地窖后,看到的残决景象,让我们的手脚就像冻结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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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狼王坊地窖木门的是雷戈大管家,我们跟着他走下木梯道。
走到一半时。
在我身后的厨子———旦个发出的惨叫让我意识到又发生了惨案。
当我看到木梯道底下时,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
在煤油灯的光照之下,闯进我视野的,是一幅骇人的场景。
大地窖角落的黑木门被门闩和挂锁锁着。
门前躺着一个人,头上蒙着灰布袋,斑驳红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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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我用模糊到几乎听不清楚的声音说。
“真的是太惨了………这是………又一个人遇害了………”大管家绝望地说。
…………
不错。
来陌遇害了。
这是凶手所为………
雷戈大管家慢慢朝大地窖角落走去。他拿着煤油灯的手往前伸,照亮了黑木门的前面。
但是大管家太过恍惚,脚踢到了,裤管沾到红迹。
…………
我凝望着这个惨绝人寰的现场。
我的神志越来越不清楚,眼前整个一片成了黑褐色。
…………
来陌是新遇害人。
…………
我和雷戈大管家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当时我还没注意到这件事的不寻常之处。
我的神志完全不清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