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马玄儿
侧颜杀。
张威脑海里冒出这个词。
身旁的女人一打眼看不出年纪,像是二十左右,也可能不到三十。
半边五官极其符合他这种后世审美观点,靓就一个字。
张威口干嗓子肿,说不出话来,只能伸手攀上女人的半张脸。
入手感觉细腻光滑,猜测她应该也就二十岁左右。
玄儿刚睡着没一会,脸上传来的触感让她惊醒。
看到脸旁多了一只手,一惊之后迅速镇定,起身去把平时舍不得用的油灯点燃。
“你还好吗?”玄儿把油灯放到张威身旁,“身子还烧的厉害吗?”
说着抬手在张威的额头上摸了摸,感觉仍旧滚烫。
“等一等,我去给你倒点水。”玄儿转身把还温乎的陶罐拿过来,给张威喂了小半下。
张威顿感嗓子舒服多了,可说话仍然说不出来,嘴角一动撕裂般疼痛,还有温热之感,估计是干裂出了口子。
“你不要动,是饿了吗?灶上还有些稀粥,我给你端来。”
玄儿把稍微浓稠些的粥水一点点喂给张威。
张威肚子正饿着,已经咕噜响抗议了,一碗稀粥喝光,精神好了不少。
“那是我给师父留的晚饭,你喝了,师父就得饿肚子。”
妙清进来看到玄儿正在喂张威吃粥,小脸顿时呱嗒变色。
她尝过饿肚子的滋味,不想师父挨饿。
张威脸上本来就热,此时感觉火辣辣的,不过对眼前这个女道士有了深刻的印象。
第一就是善良,当然第二仍旧是好看。
他见过好看的女子不少,也就眼前的女道士外在能直追姐姐张嫣。
“没事,师父不饿。”玄儿把碗筷收好,“妙清把被褥铺好。”
小道观也就这个屋里还能住人,张威自己占了半边。
妙清孩子气的白了张威一眼,手脚麻利的张罗铺盖,显然对张威吃了师父的晚饭耿耿于怀。
玄儿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小瓷瓶,里面是她自己采集山芝麻榨的油。
平时会给自己和徒弟增加点油水,这会只能奢侈的添加到油灯里。
“你还是说不出话来吗?可能等烧退了会好一点,你家在哪里?有什么人?我本来想要报官,可此地距离仪封县城有七八里路,山道也不好走。”
张威听着这话,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地图,仪封,距离他遇袭的地方不近。
虽然还在开封府辖地,但再往前走就是归德府。
小道观里只有这对年轻的师徒,去报官的危险不小,天知道白莲教那些人会不会在附近。
玄儿见张威想说话说不出来,从简陋的柜子里拿出了笔墨,纸张没有,但有几卷空白的竹片。
张威手哆嗦着,没回答刚才的问题,而是问了对方叫什么。
“我叫马玄儿,从小在勾栏院长大,前两年自己赎身在这里隐居,这是我的徒儿妙清。”
张威听了马玄儿的话,险些呕出一口老血,什么玩意儿?
他第一印象感觉像是仙女一样的人,竟然是勾栏院里出来的?
老天爷何其不公,造孽糟蹋人啊!
马玄儿又问了一遍,张威这才提笔写道:“我叫张威,如果可以的话,明天能不能拿着我的印章去仪封县衙门报个信,就说张威在这里。”
张威猜得到,他这一出事,徐梓姗肯定着急,钱有望等人也得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的团团转。
弄不好开封府,布政使衙门甚至京城都会知悉,那乐子就大了。
马玄儿见张威并不避讳印章的事情,知道那块印章应该就是张威所有,还真是一个少年高官。
“行,我明天就去。”
这话说的有点早了,半夜时候北风呼号,屋子里愈发的冷。
外面竟然下雪了,而且还不小。
张威都怕这场雪把小道观压的倒塌。
妙清说着梦话,时不时的磨牙,似乎在说着冷,佝偻成一团。
马玄儿半夜起来出去扫了扫雪,免得明天早上推不开门。
至于房顶上的雪,她无能为力,只盼着别把房子压塌。
回来后掸了掸身上头上的雪,见张威醒来,轻声问道:“是饿了吗?陶罐里还有点米,我明天早上再给你熬粥,你暂且忍一忍。”
张威这个时候感觉嗓子强多了,说话只是有点疼,“不饿,你晚上还没吃饭呢!能受得了吗?”
马玄儿摇摇头,“习惯了,没事,就是这场雪下来,没法去县城帮你送信,从这里去仪封,有一段路很陡,下雪走不过去。”
张威觉得再着急也没办法,老天爷不给面子,没奈何,“不要紧,你快上来吧!”
马玄儿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矫情的钻进被窝,又起身给妙清掖好被角。
张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看到马玄儿的举动,问道:“妙清是你收养的?”
马玄儿嗯了一声,“我准备离开开封府的时候,正好遇见她被卖到勾栏院,那时候勾栏院换了东家,为人不好,怕她吃苦头,就把她买下来了,跟着我虽然也苦,但起码没人打骂她,长大些也不用生张熟魏的伺候人。”
一想到马玄儿的出身,张威的心就阵阵抽抽。
不过随着跟马玄儿聊天,他才知道马玄儿之前呆的勾栏院竟然是红袖楼。
那时候正是刘大麻子入股,从马玄儿口中没少听到刘大麻子的龌龊缺德事儿。
“你是说,接手红袖楼的是个老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