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夫人将二儿子叫到身边。特意跟他说起了今日这事。末了,林夫人感叹道:“看来。为娘并未白忙和。你是不知道,葛将军走的时候,千恩万谢的。论起他这个人。除了出身低点外,样样都比齐家那小子好,不仅胸怀宽广,还懂得疼人。难道之前那么多人家,找为娘打听他的情况。”
母亲的话,并没让林盛宏打消对葛曜的顾虑,他忍不住泼她的冷水:“娘亲,您才见他几次,就下知道他胸怀宽广了?说不定,人家是冲着文世妹的背景来的?毕竟,如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是她的外甥。而且,小陛下视她为母。听说,过不了多久,连榴善堂都交由她来掌管。”
对方的话,并没让林夫人动摇,只见她拍了拍儿子的肩头,对林盛宏道:“若他真是冲着舒眉那孩子的家世去的,那也未尝不可。比起齐家那小子,葛将军起码不敢轻慢文侄女。”
这倒是真话。
林盛宏曾听妹妹提过,说宁国府重回娘家的那位五姑奶奶,在外面一直声称,没有宁国府,京城没那么快收复回来。俨然一副新朝大功臣的模样。
齐峻虽没像他妹妹那样轻浮,可他迟迟不接文世妹回府,显然,也有自恃一下拥立之功的意思在里头。
现在,母亲起了插手此事的兴趣,林盛宏无力阻止,只得由她老人家去了。
当葛曜那天的举动,传入舒眉耳中时,那人离京已经差不多半个来月了。
“你是不知道,当时,葛将军的动作,把母亲屋子里的人全吓傻了。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君王,下跪君师长父母。他为了你,竟然给我母亲跪下了。这份情义,我只听说都感动得不能自已了。就你还跟没事人一样……”说完这些话,林秀涵眼神放空,一脸艳羡的表情。
许久没见到她发花痴的样子了,舒眉趁机揶揄道:“求人当然要有诚意!他那样做,不算怎么出格吧!倒是妹妹曾听人说,袁家三少不遑多让,在他闺女出世时,他还淌下了男儿泪,这样都没人笑话。给长辈下跪算什么!”
被舒眉这样一打趣,林秀涵面上涨得通红,不由嗫嚅解释道:“还不是之前拖得太久,他以为我救不回来了。”
听到好友承认了,舒眉会意一笑,感叹道:“以前,我不知在哪里听到一句俚语,说有个地方的男人,穷其一生最终极的愿望就是——‘升官发财死老婆’。你瞧,袁姐夫因为担心你,竟然不顾体面,当众哭了起来。相比较起来,那些撇下生死未卜的妻子,另结新欢的男人,不配再谈别人不给他机会……”
越说到后面,舒眉的语气越冷。林秀涵瞬间有个感觉,她面前这女子。面上装得云淡风清,事实上,在她心的深处,藏着一只受伤的灵魂。只是平常掩饰得较好,没让太多人探知而已。
林秀涵突然觉得,此时的氛围太过沉重。于是,她换了种语气,跟舒眉问起榴善堂的事:“我听说,你打算下月举办一次宴会,为榴善堂筹集一起款项?”
舒眉笑道:“你消息挺灵通的嘛!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被你知晓了。”
林秀涵笑道:“那是当然!我一直关注榴善堂的动向,有什么活动。都会积极参加了。你是不知道,我生敏儿那会儿,多亏福建当地榴善堂的嬷嬷,要不是她们及时赶到,我跟敏儿两条命都没了……”
原来是这样!
舒眉突然觉得,自己肩上担子重了许多。
“你觉得,如果先找那些有心做善事的夫人太太们募捐,再把她们的东西拿出来竞价出售,让大家争相购买,会有人积极参与吗?”想到榴善堂如今资金紧缺。舒眉第一个念头,就是把慈善拍卖引入进来。
“捐什么呢?首饰、贴身之物太过敏感,是不能捐的,珍宝古玩夫人们不感兴趣。难不成,捐铺子、庄子?有几人愿意捐这些有出息的产业?”林秀涵将自己手头东西轮过一遍,最终还是忍不住拔好友的冷水。
她的话让舒眉忍不住蹙紧眉头。
时代不同,观念不一样。
那些常见的捐赠物,一样都拿不出手。突然,她想到自己“悦已阁”出售的货物。
她经营的几样东西。倒都是女人们买得起。也会感兴趣的。只是该如何引入进来呢!
舒眉垂头冥思苦想起来。
“其实,要是在治世的时候。榴善堂的捐赠挺多的。这些年兵荒马乱的,大家都日子过得都挺紧的,自然没余钱做善事。”林秀涵也没闲着。跟她分析起榴善堂如今的形势。
“我知道!不是快经营不下去了,这摊子事也不会到我手。陛下许是看见,咱们的‘悦已阁’挣钱,就想着让我救榴善堂一把。随便给天下百姓做做善事。”舒眉感叹之余,对项忻自登基后的进步,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你说,如果让榴善堂入股药膳酒楼,让堂里坐诊的名医,开发一些针对产妇、孕妇和幼儿的膳食。你说,到时会不会在京城火起来?”冥思苦想之际,舒眉终于找到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能为榴善堂解决目前入息短缺的问题,又能迅速打开药膳的关注度。
“这倒是个好点子!”她的主意,立即得到了林秀涵的响应,“若是味道不错,我要第一次试吃。”
“那可不行,你肚子里怀的可是袁家的金孙,要是有什么闪失,袁夫人知道,不得跑来封咱们的酒楼。”舒眉连连告饶。
林秀涵也知这要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