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就是让一切伤害当没发生过?”舒眉转过身来,一脸愤然地望向齐屹,“我不是他的母亲,无休止包容他的任性、无知和错误。我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有亲人要去照顾。我不是他的奶娘,有义务纠正他身上所有不良的东西。”
“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舒眉的措辞,让齐屹沉下脸来。
舒眉朝他福了一礼,歉然道:“对不住了,让你面子上下来。可是,当你一味要求人家的时候,是否替对方考虑过。国公爷,您是齐府的大家长,有需要保护的人。可是,你保护家人的时候,能否替别人想一想。回到贵府,请问我该如何过日子。看见你的妹子,我就会想起差点要我们母子性命那场大火;看到你母亲,我就记起,她曾舍弃我跟孩子,甚至在她以为我葬身火海后,连吊唁都不给我娘家人发一封;看见你四弟时,我就忘不了,他还没确认我的死讯时,就已经另娶他人了,把我们母子一同舍弃。你倒是说说看,我该如何捐弃前嫌,跟你一家人心无芥蒂地生活在一起?”
舒眉的话语,如同一根根钢针,扎得齐屹无处藏身。
这些他不是没想过,只不过他认为,舒眉既然是曦裕先生教出来的,应该会深明大义,为了家族和朝局,将这些都忍下来。就像他自己当初那样,为了父亲的遗命,先皇的遗诏,像野人一样在大漠里生活了好几年,终于向瓦剌求来援军,杀回燕京,把篡位高世海赶下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