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眉怔怔地望向他,不时跟不上他的思路。
见她不回答,齐峻上前一步,望着她问道:“刚才那番话,我只能做两方面的考虑,要么。你移情别恋,心里有另外的人了,是以拼命把我往师妹那儿推。或者,你……”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一下,突然凑过来,弯下身子将脸挪到离她娇面只有一尺的距离,盯着她的眼睛道,“或者,你是在拈酸呷醋,用另外一种方式跟我撒娇……”
舒眉不禁骇然,瞠目结舌正要为他的厚颜喝彩,谁知,齐峻竟然得寸进尺,将脸靠得更近了。
“其实,你知道吗?我真希望你经常跟我撒娇。因为如果那样的话,我才能确信,自己曾被你放在心坎上过。”说完这些话后,齐峻直起身子,嘴唇抿得跟蚌壳,目光里带着说不出情绪。
“对不住你了,本姑奶奶从十二岁起就下过决心,弃我如蔽履的,休想让我放在心坎上。你还是真是霸道兼可笑,自己到薄幸不说,反倒要求别人痴情一片。你自己都做不到的,凭什么要求别人做到?你何曾把我在心坎上过?”舒眉受过那么多次磨难,哪会被蛊惑?当下就反唇相讥地回击了过去。
“我没把你放在心坎上?”似是被她的话语激怒了,齐峻当下怒道,“如果不是掂记着你,我如今早儿女成群了,用着跟做和尚似的,等你那么些年?”
“你……”被他的话噎住,舒眉脸色涨得通红,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你撒谎,当年你跑到南边,刚看过儿子,就跑到秦淮河去fēng_liú,你当我不知道……”
舒眉的话让齐峻一怔,随后,他像是琢磨出什么味来了,正要解释一通,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转过头去,望向门帘的方向。
“什么事?”舒眉听出那步子是自己贴身丫鬟,忙问道。
“姑奶奶,老爷从宫里回来了,他老人家差人请你到前厅一趟呢!”端砚垂着头,恭敬地朝帘子后头禀道。
舒眉转过身来,朝齐峻望了一眼,然后手臂一挥,做了个请的动作:“齐四爷,既然你我缘份已尽,就不要强求了。好好跟秦姑娘过日子吧!念祖我会带好的……”
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以及这番逐客令,齐峻万难甘心。不过,刚才舒眉最后一句,他似是听出些许味道来了。
想到只有师妹离开宁国府,舒眉自然会明白他的决心,齐峻也不好此时再作强求。只见他对舒眉施了一礼后,就告辞打道回府了。
此时他当然不知道,这次迫使他离开的缘故,随后就让他陷入痛苦的深渊,此乃后话。
且说舒眉带着丫鬟婆子来到前厅,一眼就见到父亲坐在正堂上,旁边竟然还坐了一人。
她心里不由嘀咕起来:爹爹怎么回事?自己有男客,竟然把她叫到这里来。不过,她马上发现。那名男子身形有几分熟悉。
待她再近身一看,不禁哑然失笑。
原来,此人不是别个,是她的舅父施靖。
那头文曙辉见女儿来了,从椅上站了起来,并对其座的施靖做了个手势。两人齐齐朝门边走来。
正纳闷两位长辈举止如此怪异,舒眉就见父亲朝他问道:“那小子回去了?”
舒眉点点头。就听见父亲跟舅父走了过来。
“走,咱们上书房谈去……”
以为他们把自己找来,就是为了把齐峻请走,舒眉他们请完安后,就要告退。谁知文曙辉道:“为父找你来,是有正事要找你拿主意。”
找自己商量?
这是舒眉始料未及的。
父亲有什么事,找舅父商量就行了,怎地会找她这个外行人商量。
见女儿一脸困顿之色,文曙辉忙解释道:“江南发生了变故。有些事跟你有关!”
父亲这番话让舒眉一头雾水。
随后,她又想来前段时间,她派人到江南开设酒楼的事,心里顿时一咯噔。
莫不是暗桩被抓,酒楼被查封了吧?!
她正思忖着,两位长辈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回到书房。文曙辉遣走随从,让人守在书房门口。一切安排妥当,他才跟舒眉道出其中原委。
“南边如今已经落入葛将军手里了!”文曙辉突然抛出一道重型炸弹。
“爹爹的意思,莫不是咱们安排的暗桩,都落入葛将军手里了?”舒眉只猜到这件事。
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当初葛曜领的任务就是这样。他能够顺利完成早在舒眉意料之中,只是她怎么也料不到,此人本事这么大。没花多少时间就掌握了南方的情报组织。
她的这个念头还没落下,文曙辉又出声:“葛将军派人送信来,说是南方初定,旧臣需要安抚,他信中提议要为父前往……”
舒眉这才明白过来,父亲刚才话语中所谓的“南边如今已经落入葛将军之手,是何是意思了。
想到父亲此去的安危,舒眉忙出声相问:“他为何要爹爹你过去?他应该恳请武将去换防接管。”
文曙辉见女儿问到要害之外,忙扭头跟施靖对视了一眼,最后跟舒眉解释道:“他这要求也不算过分。毕竟为父在南楚朝廷呆过不短时间,那里还有我不少故吏旧交。再说,咱们文家跟陛下的关系,这差事还只有为父能扛下来。”
这倒是大实话。
舒眉点了点头,对父亲问道:“爹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