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所部如果说的是整体素质,或者阵前还可,但是厮杀起来后却绝无法办到,只能大体上维持战阵!
对两军主将来说,这只是牵制动作。陈安根本就没跟晋军死拼的打算。他只需要把十万晋军留在镇安城下即可。
看了片刻,陈安眸光闪动,自己的估算似乎有了偏差。晋军士气太低落了,一接战就连连败退。人马多出三万。也看不出什么效果。
不过自己军也有明显的缺陷,交锋中鸳鸯阵太容易散开,各个小阵之间彼此也很难达成协调的衔接,往往一冲散就真的散掉了。
不过。即便如此,占上风的依旧是自己兵马。
鸳鸯阵真的很强,只要不乱,两三小阵一起出击。晋军一都兵马都抵挡不住。初期晋兵还能有所抵挡,要不多久就只能等着被连连刺杀。
只是片刻,敌我的尸体就交错的堆积了起来。其中晋兵绝对占了大多数。
“晋军士气如此低落。兵无斗志。军无战心,不足为虑也!”见打赢了对手,陈安大笑。也无需再消耗士兵,遂即吩咐:“收兵!”
他相信,黄炳文再也不敢撤退了。只是此战,己军就牢牢地牵制住了这十万晋兵。
看到陈安收兵,而几乎同时的。黄炳文大松了一口气。继而再叹了一口气,挥手说着:“收兵!”
晋兵军将听到鸣金声,立刻大喝起来:“撤退!撤退!”无不恨不得一步跨进大营去。
两军徐徐后退,中间留下一地尸体,两军又开始默契的收着尸体。守军战殁了上千人,晋兵则至少折损在五千以上。
元武六年,五月十三日。
就在祝彪三十岁生辰的前夕,就在镇安城下的十万周军朝不保夕之日,万州晋王的行宫,卧室。
突然之间,晋王姬纲猛坐了起来,眼睛睁的大大,心中混茫一片,片刻后,才清醒过来,发觉自己还在床上,一摸身上,都是冷汗。
却是从噩梦中惊醒,梦里,德州战场郑国雄再次败于祝彪之手后,其部不仅全军覆没,本人身死异乡,祝彪更是率领着几十万铁骑一路跨过兖州、跨过邢州,直奔万州万安,将城外围得水泄不通。
这梦做的是那么的真实,让他醒来后,还觉得很后怕。
“来人,本王要沐浴!”冲着外面喊了一声,姬纲放软身子整个人平躺了下来,胸膛剧烈起伏着。
华丽宽敞的床榻上,只有他一个人。
他不是一个爱好女色的人,平日里也不会天天都召一两个妃嫔侍女陪寝,不过这几日,几乎是夜夜噩梦,索性不召人侍寝了。
毕竟这种失态的事,是不怎么光彩的。
有了动静,几个守夜宫女忙不迭地过来侍候,听到命令后,就去准备洗澡水。
片刻后,大大的冒着热气的木桶被抬进外间。
“大王,已经备好热水了。”一个侍女走到卧房门口,柔声禀告的说着。
“恩。”轻轻哼了一声,晋王只着里衣,赤足从里面走出来。
几个年轻美貌的侍女动作轻柔的服侍着他脱下衣服,晋王跨进了巨大木桶中,在飘洒着宁神药草的热水中缓缓的闭上眼睛,舒服的叹息了一声。
“你们先下去吧,本王不让你们进来,就在外面先侯着。”
“诺。”背后轻柔擦拭着的小手一顿,几个侍女顺从的退了出去,将门虚掩上。
靠在木桶的边沿,晋王闭着眼睛,回想着这几日来的噩梦,无不是关乎着德州战场,关系着祝彪。
“可恶。本王是堂堂亲王,竟然因为小小一个祝贼,夜不能寐。可恨,可恨——”
这是晋王人生以来最大的耻辱。就算上回开州之战时宴裴绪惊变,所丢颜面也比不过这个。
但还好,没人知道。
连着几夜里做的梦,让他有一种不安。
在热水里泡着,紧绷着的肌肉,缓缓放松下来,心里却始终有了个心结。
“敬天命还要尽人事,今日去胜安寺给佛祖烧上一炷香。”晋王这样想着,半个时辰后,几个宫女或跪或站忙不迭地给他着衣。
更衣后,步出了所住的房间。天色才微微放亮。
“按昨日的菜色,给本王将饭食送到书房去。本王今日在前面用早膳。”转身,对着跟出来的内侍吩咐。晋王就起步向前面走去。
他爱荤食肉,这两日却多食清淡。
晋王在书房没有办公,而是静静的看着书卷。平心静气!是这两天籁他主要做的事。
但天公就是不那么作美。辰时,一人从外面走进来。身穿着便服,看起来很清爽,眉眼间却隐隐带着急色。
馓ń紫旅豢陨,短暂的沉默后。一个内侍冲书房走出。
“徐大人,进去吧。”内侍笑眯眯说着。
朝对方一拱手,来人推门而入。
“臣,徐经。见过主公。”
“先生面色匆忙,可是有急情?”
看到自己的心腹谋士,晋王站起身了。
“启禀主公。臣刚刚接到德州军情急报。中牧城下。郑都督大败,二十万兵马全军覆没,只有少许将士逃脱生天。军情如火,臣,不敢不报禀主公定夺。”
晋王的脸铁青铁青,一瞬间里,一股暴虐杀意充斥着书房。
“郑都督、沈万山将军等殉国。逃脱之兵将。尚不知晓。”
……
镇安城下,晋军大营。
天又过去了一日。明日,祝彪的铁骑怕就该到了。所以大营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