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中军帐中的气氛,更是有些压抑。
黄炳文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连带着他身边的这些人,最近两日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触了他的怒火。
就算是这样,黄炳文依旧脸色铁青,几次发作呵斥。
“兖州方面可有消息传来?”坐在主位上首,看着眼前垂首站立的军将,黄炳文喝问道。
一个军将出列,小心翼翼说着:“将军,兖州还没消息传来。”
“哼,未见有消息传来?他是想放弃我们了吗?”
兖州刺史是朝廷的人,对晋藩晋兵一直带有拿捏。黄炳文表情骤然转怒,咆哮大吼。
兖州刺史府。
长孙越看着手中军报默不做声。
带州传来的急报,唐王已经再度召起北隅五十万大军,压入东隅。高丽这个跳梁小丑可以下结论的说,死时不远了。
那么到秋季,或许还用不到到秋季,高丽就会被平定。到时候百万北隅大军连同五十万常海军,齐头杀下,易州、带州,如何保全?
他真的没力气也没心与逆军在德州交缠了。
长孙越打算放弃德州,依靠昌河天堑,拒逆军余外。倾全州之力,汇通青州,保下这东北战局稳定。
“大人,德州地理甚是关键。唐逆若一破德州,向西与夏逆更近,向南则挺进了棣州,过了棣州,可就临近晋王地盘了。”
长孙越跟前的不是兖州大吏,而是他的私人幕僚。所说话的意思,也不是真指德州多么重要,而是指德州成败会牵扯到晋王。
晋王是绝不愿意看到唐军杀过德州,进入棣州的。兖州如要放弃德州,那必然会受到晋王的敌视和压力。
长孙越不是没有根基的人,接下这个仇人,影响的会是整个家族。晋王,到底是亲王,是天子心爱的人。甚至于,晋王都能上书天子,让天子亲自出手……
“不碍事。德州毕竟是正面战场,咱们兖州在东北战场。”长孙越不知是真感觉无事,还是强撑的,说了这个不是理由的里有。
镇安城下。
黎明前的黑暗中,一支万人骑兵在宽坦的大道上快速疾驰。
夏云逅带队,刑茂引一千亲卫骑做先锋,大军向着镇安城疾奔去。
“众军听令,随我踏破晋营。”
中牧的二十万晋兵都消灭了。不管是夏云逅,还是刑茂,对镇安城下的十万晋兵,都一点看不在眼中。
简直自两天前中牧之战的消息传到镇安,黄炳文收缩兵马,就放开了镇安南北西三门。陈安跟祝彪已经取得了联系,夏云逅可知晓,陈安五万兵马打败晋兵八万大军。可想而知晋军眼下的士气斗志了。
兵马来到镇安城下,稍作休息,夏云逅督促着骑军直接向晋军一座营寨发起了攻击。
“杀!”高呼声中,刑茂跃马舞斧,率着一千亲卫骑就飞奔而出。晋军营寨被炸烂,一千亲卫骑箭一样穿入进去。
一千战力惊人的亲卫骑在刑茂这个悍将的带领下,犹如尖刀一样,杀入营中后势如破竹。
晋军军营驻扎有一个步甲营,但兵额只剩四千来人,空缺都是厮杀中战损的。属于给主力大营站岗放哨的哨营。
夜间当然也有准备,但刑茂破营的太快。十颗霹雳弹连在一起投放去,一炸,营垒就是一个缺口。三十颗霹雳弹,还算坚固的营盘就变成了透气的马蜂窝。而四千来残兵败将,没有了营垒的依靠,反抗的心都没有了。
只有极少量的个别人,还一声怒吼,针尖对麦芒的迎上骑兵铁蹄。想以己军之血肉来为大军赢得时间。
但这种人太少了。先前厮杀,流淌去的血液中,这种人已经死了绝大多数。
刀枪齐下,雪亮的寒芒耀花了人眼。只片刻工夫,寒光起落错闪,就轻松地将一颗颗头颅砍掉下来。喷涌爆溅的鲜血染红了汉军的兵锋,绝对的锐不可挡,所到之处,晋军营盘土崩瓦解,如沸水泼雪。
一冲而过,刑茂连斩数十人,无论兵将在他大斧之下都所向无敌。他就是尖刀的锋尖,锋芒的最锐利处。
晋军营盘如同薄纸一样被一千亲卫骑捅破,本就不怎么稳的军心更加胆寒心裂。
两千晋兵逃出了军寨,丧失了理智一样,疯狂的向着他们的中军大营跑去。他们丢下了武器,丢下了盔甲,哭着叫着只求能跑得快一点,不顾一切的想要离开这片血肉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