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可就是崆峒山了,巨山巍峨,古老的道家圣地,仿佛笼罩在圣光之下。
崆峒山上有崆峒派,是传统武术流派之一,崆峒武术早于少林、峨眉、武当。所以说“天下武功出少林”这个说法是不准确的,更有人说武术是达摩祖师从天竺国带来的,真是滑稽之谈。
如若不是行军打仗,陈牧倒是想登山一揽,可现在只能是过山观景,草草看上一眼,心中还在感叹,鼎鼎大名的崆峒山,竟然坐落在祁连山与戈壁之间。
令人感到愉快的是,在崆峒山附近,并没有发现敌军的踪迹,看来瘸子的判断出现了错误。
可瘸子却不这么认为,他说,那八百骑兵,本来应该守在这里才对。
陈牧说瘸子是放屁没声嘴上凑,两头堵。
过了崆峒山,再往西,就要小心了,那里粟特人驻军三千围困酒泉。
暂一旅继续顺着山麓前行,如果有敌军发现,他们就躲到大山之中。
桑腊公主的车队一直跟着部队走,此时公主的车里除了坐着公主,还放满了粮食。
公主的嫁车,成了暂一旅的货车。
对此,公主很不满意,决定今天晚上宿营的时候,找陈校尉说道说道。
可是今天晚上,暂一旅并不打算停下来,继续往前走,“瘸阎王”要求部队今天晚上必须赶到北大河,屯兵洞庭山,那里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而现在这里不行,距离水源太远,一旦被敌军围住,只有抱着粮食等死的份。
士兵们累得苦不堪言,很多人开始掉队。
可是瘸子依然让部队前进。
陈牧看不下去,要求袁虹带领一部分人,放慢速度,等待掉队的人一起上来,然后再走。
瘸子对此不说什么,可是脸色却不是很好看。
快走到天亮的时候,可算走到洞庭山,当瘸子喊“就地扎营”的时候,部队里一半的士兵都倒在了地上。
实在是太累了。
陈牧不舍得打那些士兵,可是对待那些粟特俘虏,就没那么友好了。命令他们起来干活,不起来就往死里打。
先把粮食藏好,然后敲打木桩,制作一个简易的大寨。然后开始砍伐树木,制作重型防御设备,部队里有几个老工兵,手艺相当不错,陈牧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没用上一天的时间,在几名老工兵的指挥下,只做了一排重弩,摆在简易大寨栅栏上,如果此时有敌军冲过来,这些重弩将发挥重要作用。
瘸子命人在大山里采集松油,另外派一些人搬石头,加固大寨。
当这些活干得差不多了,袁虹才领着一群丢盔卸甲的兵走过来。
“怎么盔甲还没了?”瘸子脸色十分难看,质问道。
“士兵们走不动了,你看,他们体格都不是很好,能走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袁虹替士兵们解释道。
“那怎么能行?没有盔甲的兵,还算是我们暂一旅的人吗?把那些人给我绑起来,我要治罪!”瘸子丝毫不留情面,把丢甲最多的兵,当场斩杀。其余人根据丢甲情况,军棍或者鞭子伺候。
“瘸阎王”这三个字,深深地烙印在士兵们的心中。
在暂一旅,大家不是很害怕旅校陈牧,反而更怕张副校,张副校走到哪,哪都是鸦雀无声,就好像这人身上带着一种气场,走到哪里,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而这一抹瘆人的气场,竟然出自一名身材瘦削,一条腿还有些瘸的人身上。
不过大伙似乎是忽略了一个问题,如果主将陈牧不点头的话,这道杀人的命令,是不可能被执行的。
陈牧有些不忍心,不过他也知道“纪律”对部队的重要性。没有纪律的部队,就没有战斗力。将官制定一个战斗计划,明明可以打赢,结果就因为军队涣散而打败,到时候死的人更多。经过计算之后,陈牧艰难地点了点头。
——
劳师远征,部队需要休息,陈牧不打算现在就联系孔孝先。
天快黑的时候,桑腊公主边珍卓玛求见,陈牧准备了一些马肉招待公主。
桑腊公主穿着她们民族独有的礼服盛装,虽然她觉得挺好看,可是在陈牧眼中,可以用“花里胡哨”来形容。张邯更好像是有密集恐惧症一般,不看那公主,他一直歪着头站在大帐门口,双手抱肩,望着帐外的风景。
帐里只有陈牧、瘸子、边珍卓玛、和边珍卓玛的一个女仆。
张邯站在门口,不进来,也不出去。
“陈将军,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们走?”
陈牧一愣,笑赞道:“你的汉语说得很好。”
“我娘就是梁朝公主,我当然会说汉语。”
“哦,原来如此,难怪桑腊王不把你嫁到梁朝王室。”
“那倒不是。”边珍卓玛身上有一抹独属于公主的傲慢,与陈牧说话的时候,她甚至没察觉到自己的傲慢,或许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很屈尊了:“本来父王打算把我嫁到梁朝做太子妃,结果梁朝的太子竟然死了。父王又开始考虑其他王子,结果梁朝的王子真奇怪,一个接着一个都死了。最后是天赐皇帝登基,父王打算把我嫁给天赐皇帝。可这时你们的陈太后却说,不希望十三岁的儿子因婚事操劳,所以把这事儿给撂下了。也就是说,陈太后否决了我的婚事,既然如此,父王就打算把我嫁到东胡。”
“呵。”陈牧苦笑了笑:“何必绕那么大弯子呢。你想把责任推给陈太后,可是我觉得,这个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