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屎的故事,两蛋村有很多。比如,骂别人傻就说你头壳里塞屎了,谁家孩子大逆不道,就会被抓起来往嘴巴里灌屎,等等。
屎大抵分两种,一种人屎,一种猪屎。人屎用拉,猪屎用捡。两蛋村的孩子,或者说八岁以下的孩子,除了去学堂念书,还有另外一项工作,就是捡猪屎。
捡了猪屎要么倒进自家的屎穴里,熬上一段时间,放到地里当肥料,天然无污染。要么卖个几户地主,满满一篮子猪屎可以换一两文钱。当然,具体价格作者肯定记不住,最多只记得一担晒干的牛粪值五角钱。不过那也是**十年代的事了,跟这个毫不沾边,大抵可以做个比较。
孝捡猪屎司空见惯,不捡猪屎的才是特例。相反,大人捡猪屎的自然而然是特例。李阿虎就是这个特例,两蛋村唯一一个捡猪屎的大人。
李阿虎时常会被孝捉弄,其中一个孝负责引开他,其他孝在他的篮子里装一些石头再盖上一层猪屎,等他回来时就提着一篮沉重的石头加屎回去,自然要遭彭钦定的一顿骂。
这都还算小事。一次,李阿虎去找郑进财喝酒,当然主要是去看他的老婆李菊花。村里的孝都传李阿虎和李菊花有一腿,村民也大都相信,只有郑进财不以为然。
首先,他认为自己的老婆姿色平平,还没有到可以吸引其他男人的程度。其次,他认为李阿虎能力平平,还没到足以勾引别人老婆的程度。最后,他认为自己魅力无边,还没到要担心老婆红杏出墙的程度。
所以,郑进财对李阿虎毫无防备之心。李阿虎说喝酒,那就喝酒。二人的酒量不相伯仲,李阿虎为了让郑进财喝醉,好对李菊花下手,拼了老命与他干杯。结果,郑进财当场趴下,李阿虎凭着要摸李菊花nai子的信念支撑下来。
可惜不巧,正走到李菊花身边伸手要去摸她nai子的时候,屎意突来,gang门口憋不住,只能慌慌张张跑去屎穴。
前文提过,农村的屎穴就是一个圆圆的大窟窿,没有盖。李阿虎酩酊大醉,一个趔趄掉进其中,鼻孔嘴巴吸进去不少屎尿混合物,呛得昏天暗地。
紧接着,把满肚子的污秽之物全部吐出来,然后又混合着屎尿一起吸进去。定力差一点的看官,想到这个画面估计也要反胃。还好李菊花及时敢来,急忙四处呼喊救命,把李阿虎救上来。
那次之后,李阿虎再也不去捡猪屎,甚至一闻到猪屎的味道就吐,像个怀孕的女人,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但是,李阿虎对猪屎的感情还是有的,功夫还在,不然不可能很麻利地挖起一坨猪屎,快准狠地砸向彭家大门。
时间像屎尿,拉得出去吃不回来,一下过去十几天。李阿虎在茅草屋睡得昏天暗地,做了很多关于素芬的春梦,包括各种姿势和各种部位,可惜素芬一次都没真来过。李阿虎渐渐感觉到上当了,一定是彭钦定从中作梗,把素芬留在家里陪陈远方。
这是什么道理?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你彭钦定怎么能这样不讲道理。跟着你彭钦定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他老母的一定要这样赶尽杀绝?好好好,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李阿虎愤愤去了彭家,又挖了一坨猪屎,糊在门联上,把“金玉”两个字都盖住,变成“屎满堂”。正欣赏自己的杰作,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死人仔,你干什么啊?”
李阿虎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分辨出这个声音不是彭钦定,心下稍安,转身嘿嘿笑道:“我写字呢。”
“写字?我看你是屎吃到肚子里了。这么大的人了,玩什么不好你玩屎?”
“我就玩屎这么啦?我欢喜就好。阿庆叔,你要有兴趣也一起玩吧。来来来。”说着,把手中瓦片里剩下的一点猪屎塞给连庆。
连庆气得脸红脖子粗,喝道:“夭寿仔,给我死走。没空跟你瞎折腾,滚远一点。”
李阿虎干脆叉腰站在门口,赖皮道:“凭什么啊?从现在起,这扇大门由我看守,没经过我的同意,谁都不能进去。不然,我就请他吃猪屎。信不信,不信你可以上来试试。”
连庆哭笑不得,苦笑道:“行了行了,不要闹了。我有正事要找你钦定叔,快点让我进去吧。”
“什么事?你说出来,我听听看。如果是真的要事,我就放你进去。如果又是要合起火来谋害哪个人,我可就不放了。上一次,我也有份,但是噩梦做了好几年。现在,肯定不会再跟你们干了。”
“你这个死人仔。”连庆有点无可奈何,他知道凭李阿虎的泼皮性格,很有可能把手中的屎扔过来,“算了算了,给你这个夭寿仔说也没什么。我其实是来找陈远方的。”
“你找他干嘛?来向他忏悔吗?来跪拜他吗?”
“夭寿仔,你今天是起什么疯啊?这又关你什么事啊?你要想知道,跟我进去不就行了。”连庆很不耐烦。
李阿虎一拍头壳道:“对啊,我怎么不能进去呢?走走走。”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彭家。彭钦定正和陈远方在院子里喝烧酒,见这二人进来,有些意外,呵呵笑道:“今天是怎么了?阿庆你怎么会跟这个泼皮在一起?”
连庆苦笑道:“那得问你啊。为什么派他在门口看门,手里还拿着一坨猪屎。这是个什么说法?”
彭钦定怒道:“死人仔,你又在我家门口糊屎了是不是?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七老八十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