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门风神情阴冷,浑身灵力流转,周边阴风阵阵。
红叶村祠堂之内,村民们窃窃私语,不敢咒骂这些言而无信的仙师,只敢在心里痛骂桃鸢和大狗子,如果他们不多管闲事岂会让红叶村陷入如此危险境地。
楚门风衣袖飘荡,一股疾风荡出,火盆里的火焰高高吐气火舌,楚门风冷冰冰道:“大狗子,老夫不怕与你直言,途径红叶村所逃窜之人是我阵云阁天赋异禀的阵师种子,若是逃了他一个,我便是捉你回去,也难以将功折罪,若是我的罪责难消,自然红叶村也罢,你也罢,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桃鸢轻轻抚摸那颗翡翠指环,心里满满是他离去的背影,想道:原来你叫齐荣轩,很好听的名字。
大狗子只觉得浑身冰冷,齐荣轩已经走了,至于他去往何处,自己不得而知,若真的齐荣轩寻不到,恐怕红叶村要重蹈高源村的悲剧。
而此时,大多数村民们皆是浑浑噩噩,只是在心里祈祷,更有几名胆大的赶紧劝说大狗子和桃鸢快点招吧。
大狗子微微摇头,无奈笑道:“我倒是想招,又该怎么招,我们与他素不相识,本想让夏郎中给他诊治一番,没想到他自己醒了,就往鸡笼港方向去了,至于他去往何处,就不得而知了。”
桃鸢狠狠瞪大狗子,似在责怪他为何开口了。
大狗子知道,桃鸢都不知道当下红叶村所面临的绝境,此时自己说了,红叶村尚有一线生机,反正齐荣轩也已经走了一日了,若是还会被阵云阁捉回,只能怪自己时运不济,用他的自由换红叶村全村的性命,也算积功德了。
若是齐荣轩捉不回来,红叶村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高阳默默运转阵师之法,这是爹当年传授给自己的本领,暗中勾连红叶村百姓的心声,若是真到了琉球宗下毒手的那一刻,高阳便准备与琉球宗一伙人拼了。
祠堂之内,近千百姓,若是将战意全部交给高阳,以高阳的天资,足以迸发出比肩化神境的战力,想要将楚门风击杀自是不可能,但是把这黑脸教习弄死,也算是出了心里一口恶气。
高阳的心声在红叶村的百姓心中响起,可惜,响应之人寥寥无几,夏郎中听见了高阳的心声,微微摇头,轻声叹气,与这群蝼蚁共同谋划无异于缘木求鱼,可笑、可怜。
楚门风轻轻挥一挥衣袖,高阳的小动作楚门风洞若观火,一阵灵力涟漪震荡开来,高阳浑身一颤,一大口血水喷涌而出。
不过是稍稍教训一下,高阳便如遭重创,楚门风站在台上,居高临下看着如同丧家犬一般伏在地上呕血的高阳,冷笑道:“别自作聪明,小心害死你相亲相爱的乡亲们。”
旋即,又是一阵来自红叶村村民的讨伐声,村民们纷纷跟高阳和桃鸢划清界限,恨不得直接吐口水在两人脸上,以示自己对上宗的忠诚。
只是,这一份忠诚在楚门风眼里太过廉价,根本不值一提。
楚门风指尖轻轻一弹,一股灵力游走,萦绕在桃鸢身旁,轻轻滑过桃鸢的脖颈,桃鸢挂在脖子上的红绳断了。
桃鸢花容失色,伸手去抓掉落的翡翠指环。
指环却像长了翅膀一样自动游走,稳稳落在楚门风掌心。
楚门风瞥了眼不过是世俗之物的翡翠指环,逼问道:“齐荣轩把挚爱的指环都给了你,看来你们关系不一般啊。”
村民们低头私语,对桃鸢指指点点,言语之恶毒难以入耳。
楚门风面对高阳,嘲笑道:“你一颗真心都给了她,谁知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的心里装着别人,真替你惋惜。”
高阳伏在地上,却高高抬起头颅,不愿意屈服,“老子的事与你何干?”
黑脸教习刚刚爬起,方才阁主轻轻一拉,自己重重撞在墙壁上,五脏六腑受了震荡,嘴角有猩红的血液渗出,心里满怀怒火正愁无处发泄,便一脚踩在高阳的头颅上,恶狠狠道:“叫你抬头,给我低下去,你这等卑贱之人只配匍匐在阁主脚下。”
楚门风摆摆手,示意黑脸教习后退。
黑脸教习这才心有不甘往后退却。
楚门风一声令下,数名强壮的士卒将桃鸢年迈的爷爷奶奶押到台上,桃鸢拼命挣扎,奈何被黑脸教习制住,根本动弹不得。
楚门风指尖顶在桃鸢爷爷的太阳穴上,又扔出一柄匕首在桃鸢脚下,下最后通牒,“桃鸢姑娘,你杀了大狗子我便放过你爷爷奶奶,你自己选择吧。”
高阳歪着脑袋,眼眸坚定,“桃鸢,快杀了我。”
桃鸢泪如倾盆大雨,一边是自己至亲,一边是生死与共的挚友,两难之际,桃鸢闭上眼睛,匕首狠狠朝自己胸口扎去。
大狗子打呼一声,“不要。”
楚门风也没料到桃鸢既然会做出这般决绝的选择,他本就是为了挑拨桃鸢和高阳之间的关系,不曾想桃鸢太过刚烈,根本不给楚门风机会。
大狗子头颅重重磕在地上,悲戚道:“要死一起死。”
桃鸢爷爷、奶奶老泪纵横,苦苦哀求道:“鸢儿,不要,你死了我们也不活了。”
祠堂之内,围观的村民们眼神冷漠,仿佛事不关己,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就好,巴不得这些祸害早点死了算了,或许上宗还会饶恕了红叶村。
忽然,梁上传来一个清澈的声音:“住手!”
楚门风灵力微动,打掉了桃鸢手中的匕首。
村民们一一抬头,只见一名着破旧布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