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湘眼珠子一转,扯着令狐方的手以同样的声音道:“咱们打开门做生意不好将客人往外推,你跟吴宏说一声,让他把有帖子的客人全都带后院去,没帖子的客人请到前面的品字楼安坐好了,你再拨几个侍卫给吴宏,让他们守着前后院的过道,别让人混进后院扰了咱们客人的清净就行了。”

令狐方一听就笑了,赞道:“还是你这主意好,赚钱待客两不误。”

叶湘哪里听不出来他是在取笑自己,美目流转,白了他一眼,“你就尽管取笑我吧,反正也没几天可以让你取笑了。”

令狐方闻言心头一软,抓过叶湘的手轻轻捏了捏,再次低声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平安回来。”

叶湘微不可闻的哼了声,转身往后面一辆马车走去,那边老侯爷正搀扶着令狐老夫人下车,而叶守带着小黑、小白和小花已经从后面一辆马车上下来了,也正缓步往这边走来,一见叶湘过来,他的脸上不自觉就带出了笑,亲热的唤了一声:“姐!”

叶湘自然的向他伸出手,亲亲热热的与叶守手拉着手,看着三只豹子在两人脚边打转,笑而不语。

吴宏收到了消息,提着袍摆急急忙忙的从仙品居里奔出来,一见令狐方等人,腰一弯就要下跪。

老伯阳侯摆摆手,道:“别忙着跪了,先带我们进楼里瞧瞧,这楼我可是有年头没来了。”

吴宏弯着腰,激动的道:“侯爷、夫人快里面请,这楼经叶姑娘和世子爷的打理,可是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呢,特别是后院,您二老肯定会喜欢的。”

吴宏原是老夫人的陪嫁,也算是侯府的老人了,他是什么性情,老夫人是清楚的。听他这么一说,令狐老夫人顿时来是兴致,笑着看了叶湘和令狐方等人一眼,道:“你即这么说了,那我一定得好好看看才行。”

“伯阳侯!老夫人!”

“世子爷!”

“靖王爷!靖王爷!”

吴宏在头前带路,迎着一行人往仙品居里走,聚在门口的那些官员以及女眷们立即了骚动起来,行礼的,作揖的,不一而足,不过众人都自持身份,倒是没人敢不顾脸面的往前挤。

叶湘拉着叶守跑到老夫人身边,两人一左一右的扶着老夫人径自进了仙品居,留下老侯爷和令狐方去应付那些想攀关系的人。

离仙品居不远的一辆马车上,淡青色的车帘被人愤愤的甩下,车内相对而坐的两名女子,一人脸色铁青,一人的脸上则嚼着淡淡的微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气怒难平的女子。此二人,正是路依依和洪蔻朝。

路申鸣造反一事,经十五宫宴之后便传遍了朝野,一时间,满朝哗然。

因平乐公主的关系,路申鸣的三个儿女倒也没有受到什么为难,公主府外的御林军已经撤了,公主一家除了不得私自离京外,也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只不过暗地里是否有人在盯梢,那就不得而知了。

路依依自宫宴上羞辱叶湘不成,反被叶湘痛打了一顿,心底对叶湘的恨意就已经是此恨绵绵无绝期了。因为她在宫宴上丢了脸,这几天皇太后都不愿见她了,再加上父亲造反的事情,公主府如今的地位可谓降到了谷底。往日她走到哪里不是众人笑脸相迎的?哪像如今这般,别人见了她就跟见了瘟神一样,纷纷走避,仿佛跟她多说一句话就会惹祸上身一样,实在叫人深恶痛绝。

“路小姐,人你已经见到了,你答应给我的东西,现在可以给我了吧?”

路依依闻言,原本铁青的脸色不由又青了一层,她恨恨的瞪了洪蔻朝一眼,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锦盒扔到洪蔻朝的裙子上,刻薄的嘲笑道:“看看你那点儿出息,堂堂洪家小姐,整天就只会盯着这些俗物,也难怪这么久了,还拿不下甄二那个废物。”

洪蔻朝一把抓起裙子上的锦盒,迫不及待的打开,只见红色丝绒的衬垫上躺着一颗鸽蛋大小的明珠,那色泽温润白腻,光华流转,一看便知是不可多得的极品。洪蔻朝欣喜的将之收进自己的袖袋,对路依依的嘲笑,不怒反笑道:“你拿这个笑话我只会让你自己没脸,至少甄二已经答应了我,这月二十八就请了媒人上我家提亲。可你呢,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见人就说非令狐方不嫁,你是非君不嫁了,可惜别人看不上你。”

看着路依依青黑的脸色倏地涨红,洪蔻朝的心里涌起一股快意,故意缓慢的轻声道:“伯阳侯老夫人可是当着满朝内外命妇的面说了,她说你,寡鲜廉耻,放荡、不要脸。”

“你个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路依依就跟被惹怒的狮子一般,突然往洪蔻朝身上扑来。

洪蔻朝早有防备,一边伸手去挡,一边大声叫人。丫头婆子们纷拥而入,路依依今天只带了一个丫头出门,随车的全是洪家的人,路依依能讨得了好才怪了。可纵是这样,纠.缠之间洪蔻朝的手上还是被抓破了两道口子。

“路依依,你就是个疯子,就你这样没脑子的疯女人,令狐方能看上你才真是瞎了眼。”洪蔻朝也怒了,指着被两个婆子压住的路依依,破口大骂,“你还当你是高高在上的嫡公主之女吗?你现在是反贼之女!都到这种时候了还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我真为你那公主娘亲不值。”

这里全是洪家的仆妇,她的贴身丫环不知道被人挤到哪里去了,路依依心知此时自己讨不了好,只用怨毒的目光恶狠狠的瞪着洪蔻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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