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晴晴从前都听说二皇子君泽忆,慈悲为怀,对每个人都是用恭顺有加,可是现在他说话的语气,让吕晴晴只觉得,似乎有些冷嘲热讽。
她又没时间深想原因,只能继续道:“二皇子,还求您们能救救忠县百姓,救救县令府。”
吕业被吕晴晴的大胆已经吓得有些魂不附体,他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嫡女哪里来的胆子,敢在二皇子面前说这些话。
君泽忆闻言,神色稍微有些严肃。
虽说吕业是个卖国贼,但是他大女儿瞧着倒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君泽忆默默地想着。
“忠县一直都未曾听说有过霍乱,为何突然爆发?”君泽忆盯着吕业,言语中带着质问。
吕业一紧张,肚子就愈发疼了,本来昨夜吃了东西,拉了大半宿,好不容易睡了一会,又被告知二皇子要见自己。
现在被君泽忆这么一问,吕业真觉得自己又想去一趟恭房了。
他一张脸憋得通红,大腿夹紧,满是肥肉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栗起来。
吕晴晴见父亲吕业一直没有答话,害怕二皇子怪责,刚想抬头开口,就瞧见跪在自己前面的父亲,浑身颤栗不止。
吕晴晴赶紧往前挪了挪身子,着急地拉过吕业的胳膊:“父亲,你怎么了?父亲?”
吕业真想推开自己这不争气也看不懂形式的女儿。
若是二皇子知道自己得了病,怕是会将自己赶走吧?吕业想想就觉得心急火燎。
但是他又不敢动,生怕破了功,在二皇子面前出了洋相。
君泽忆自然是知道吕业也中了毒,这些事,霁华都给胥一交代清楚了,让他转告君泽忆。若是他本就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想瞧瞧吕业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却没有想到,吕晴晴却挑明了这件事。
此时,君泽忆便不得不开口询问道:“吕业,你可是身子不适?”
吕业紧咬着嘴唇,不想答话,可是又不得不应声,若是他不说话,他那没有脑子的女儿,怕是真会如实回答他得了霍乱。
所以吕业浑身绷紧,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小、小人无事,就、就是吃坏了肚子……”
吕晴晴紧紧地抓着吕业的胳膊,她不知道为何,父亲要如此说,但是她也不敢在二皇子面前,揭穿父亲,只得一边默不作声,一边又担心父亲的身子。
君泽忆听到吕业的话,心里一片敞亮,但是明面上,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道:“既然吕县令身子不适,就先请回去休息吧。”
听到君泽忆如此说,吕业心里“咯哒”一声,莫不是二皇子真的不想对忠县出手相救了?
而吕晴晴却直接接过话:“二皇子,我们忠县的事……”
“闭嘴!逆女!”吕业听到吕晴晴开口,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开口呵斥。
先前在陈发扬面前,吕晴晴就毫无规矩,现在面对二皇子,居然还如此不懂什么叫谨言慎行,真叫吕业觉得这个嫡女不仅人长得寒碜,连脑子也随了她那娘!根本登不上台面。
说实话,比起杨小红和吕业,吕晴晴真是要聪慧许多,但是因为身材的原因,她的聪明瞧着就似乎有些大智若愚。
而且面对父母都得病这种急事,吕晴晴是真的不想和二皇子打所谓的官腔。
她只想知道,二皇子到底救还是不救。
若是救人自然她要感恩戴德,若是不救,她也就得去想其他办法,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母,看着府上的下人惨死。
听到吕业的暴怒声,君泽忆心中冷笑,刚想开口,就听到门外,庄生的声音稍有急切地响起:“二皇子,陈里长派人过来,说是有要事禀报。”
“让他进来。”君泽忆对着门外,冷静道。
吕晴晴被父亲一而再再而三地斥责,心里很是委屈,她只能愣愣地埋着头,当个缩头乌龟。
而吕业,在暴怒之后,只觉得肚子里一股气有些憋不住了。他想告退,可是君泽忆那边大有不愿意搭理他们的架势,似乎要准备处理其他事情,吕业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在陈发扬派来的人走进来的时候,吕业忍不住了,赶紧道:“二皇子,若是无事,小人和女儿先行告退了。”
吕业说完,赶紧加紧大腿,这股绞痛来得猛烈,他真担心自己又拉到裤子里。
而君泽忆似乎并未打算让两人离开,过了小半晌,在来人跪在地上行过大礼之后,他才道:“吕县令先等等。”
而后,君泽忆便彻底将吕业和吕晴晴晾在了一边。
“陈里长派你过来是有何事?”君泽忆开口问来人。
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君泽忆的声音温暖又悦耳。
吕晴晴本来心情低落得很,却听到君泽忆此刻的声音之后,受伤的心,似被三月的阳光照耀着,竟觉得有些温暖。
她这时候,才偷偷摸摸地抬起头,望着坐在书桌前的那个男人。
只一眼,吕晴晴就愣怔在了原地,脑子里竟觉得一道天雷响过,叫她一下懵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二皇子这脸,长得也太人神共愤了吧?
吕晴晴觉得,君泽忆是她这辈子见到过最好看的人了,没有之一。
只见他剑眉星眸,五官立体精致,挺拔的鼻梁下一张薄唇微抿,真叫人挪不开眼。
也许是注意到吕晴晴的视线,君泽忆此刻缓缓抬眸,往向了这边。
吕晴晴吓得赶紧低下头,脸变得滚烫。
她的心如小鹿乱撞,砰砰砰乱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