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鸢做好芙蓉糕也不见容初回来,他便起身前往院中寻她。刚到院门口,便瞧着容初靠在海棠花树下小憩。
那海棠花树上一树青绿,嫩芽缠绕枝头,树下容初一袭白色罗裙,青与白之间不禁添了几分清冷。
容初白皙的脸庞上眉头紧闭,似沉浸在梦境中,而这梦境没有快乐,反倒是难过与伤怀。
想到这,他的手不禁蜷缩了几分,慢慢走近海棠花树下。缓缓蹲下身子,伸手轻轻的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
浅眠的宜翊感受到脸上突然的温暖,一个激灵睁开眼躲了开来。
“乐儿!”,云鸢见容初反应如此剧烈,暗中不禁责备自己吓着她了。
宜翊对上云鸢的眼眸,那里面有七分愧疚,有三分心疼。他不禁暗叹云鸢对容初的情谊,但脑海中却又浮现沧泊那一张清冷沉闷的脸。
“主人!”,宜翊暗中调整了情绪,装作容初的神态,面色平静的看向云鸢。
云鸢见容初并没有吓到,暗中松了口气,伸手将她拽了起来,浅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道:“这么困?怎么在这树下睡着了?”。
宜翊摇了摇头,低眉不语。
云鸢见她这般模样,笑着伸手握紧她的手道:“芙蓉糕做好了!我带你去吃!”。
宜翊看着云鸢这般亲昵的握着自己的手,眼眸中不禁闪过几分尴尬和难为情,但还是点了点头。
宜翊这般模样,在云鸢眼里看来,是害羞了。他以为容初是因着柔情丸对自己有了几分情谊,只是她没有情根,所以没有小女儿家的娇态。
见她如此,云鸢不禁心生欢喜。想着若是多些时日,容初一定能生出情根,爱上自己的。
沧泊躲在暗处,看着云鸢拉着宜翊幻化的容初进了云天宫。又见宜翊一脸尴尬和极尽克制的模样,心下不禁多了几分感激。
宜翊到底是有心机的,趁着云鸢醉酒,与他虚与委蛇之间,偷偷的将天羽令拿了去。
沧泊看着宜翊递给自己的天羽令,又看他一脸决绝的模样,不禁心生几分涟漪。
宜翊见沧泊拿着天羽令,却一副愁苦的模样,以为他是近乡情更怯,害怕用天羽令打开雪莲王的结界,不是容初的神识。他浅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带着几分豁达道:“别愣着啊!趁如今云鸢醉酒,赶紧办事情啊!”。
沧泊闻言,对上宜翊一脸的坦然,随即郑重的朝他作揖道:“宜翊神的恩情!我与阿容,定不忘!”。
宜翊听着沧泊的话,面色一僵,恍然得知沧泊方才的迟疑和静默是对自己的愧疚。
“此事!我——”
“算了!”,宜翊欲言又止,随即催促道:“赶紧动手吧!”。
沧泊心思通透,知道宜翊幻化成容初的模样与云鸢虚与委蛇之事,就此在云天宫里了结了。
他点了点头,随即拿着天羽令去打开雪莲王的结界。
雪莲王里的容初听着动静,心下不禁有些急躁,她暗中召唤被沧泊困顿在山崖的那个容初。
山崖的容初因着容初的突然召唤,破了沧泊的禁制,跑了回云天宫的院子里。
看着沧泊和宜翊正用天羽令破开雪莲王的禁制,她忙出手拦了去。
宜翊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容初,不禁心生震惊道:“这云天宫到底有多少个容初啊!”。
那容初摇了摇头,随即声音清冷的道:“我虽有这容貌,可我不是容初!”。
宜翊闻言,撇了撇嘴道:“本神知道!你是乐音!”。
沧泊看向那容初,到底是顾忌她这副容貌,想着她与容初有几分牵连,没直接将她打开,而是冷着声道:“让开!否则别怪本神不客气了!”。
那容初冷着脸道:“是容初神要我拦住你们的!”。
沧泊和宜翊闻言,不禁面露震惊。宜翊张了张嘴,一脸难以置信道:“你说容初让你拦住我们俩的?”。
“不可能!这天羽令的禁制,我俩合力都破不了,你怎么可能透过这禁制听到容初说话?”
那个容初见宜翊一脸不相信,又见沧泊低眉不语,静静的看着那株雪莲王。
“我没骗你们!你们若是不信!打开破开这雪莲王!到时候,容初神便真的会灰飞烟灭!”
沧泊闻言,抬眼看向那容初,冷着声道:“你究竟是何物?与阿容又有什么关系?”。
那容初对上沧泊的冷冷的眼神,却并不畏惧。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我叫莲莲!”。
“如你们若看见的,我是一株普通的雪莲!”
宜翊闻言,仔细打量着莲莲,随即一脸狐疑道:“你既然记得自己是谁,为何要还要装作容初?”。
莲莲闻言,冷哼了一声道:“我自有我的缘由,你管不着!”。
宜翊听着莲莲冷哼的一声,不禁心生几分郁闷。自己怎么说也是神尊品,莲莲这么一个仙品级的小生灵还敢跟自己甩脸子。
沧泊闻言,抬眼认真打量莲莲,随即带着几分迟疑道:“是为了阿容?”。
莲莲对上沧泊认真的眼神,又是一声冷哼道:“你真以为她有多了不起?再说了,谁会为了她与云鸢这个恶人虚与委蛇!岂不是蠢死了?”。
宜翊闻言,不禁抬眼瞪向莲莲。
莲莲瞧着宜翊那怒而不发的模样,冷哼了一声,随即冷着声朝沧泊道:“容初神的神识只有在这雪莲王中能修复!你们还是早些打消破这天羽令的念头吧!否则,不仅救不了她,还伤了她!”。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