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稙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可又不得不耐着性子,道“我不知哪里得罪过你,可今夜乡主一赢到底,占尽风头,咱们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如何?”
“本乡主何时为难过汪总管?”花沅笑意盈盈的瞧过去,直视他的双眸。
汪稙眉心皱了皱,苦笑道“呵!乡主打算如何才能放过牡丹?”
“汪总管,本乡主该说的话,早在挨刀子的时,就说了!
您啊,多涨点记性,没得替殷府的小平妻出头,您说呢?”
花沅坏坏的眯眼,看似调皮,实则是在警告汪稙日后离花牡远些,否则一切清算。
汪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了脸,不,准确的说,见了花沅他的脸色就未曾好起来过。
他几近恳求,道“放过牡丹好不好?”
花沅怎么可能会买他的账呢?
“汪总管说什么呢?
您拿什么身份替牡姐姐说和?情人、爱慕者,亦或者是一个被抛弃的男人!”
汪稙深呼吸,再呼吸,才压下去一把捏死花沅纤颈的冲动。
花牡见汪稙不给她报仇,娇滴滴的哭了起来,道“呜呜,沅儿妹妹,你不要污蔑我的名声!”
“污蔑了什么?
是前面的汪总管哄骗贵妃娘娘诓来舒痕灵膏给你,还是今夜的英雄救美?”
花沅的嘴皮子就没输过,论气死人不偿命,谁也比不过她。
花牡气急败坏,却不敢硬拼,胸口上的脚印还在呢!
气得一直哭个不停。
“呜呜呜呜……”
天色渐晚,宽敞的街道上再次响起车辕的滚动之声。
花沅伴着花牡的哭声,再次心满意足的闭上眸子。
听着仇人的哭声小憩,也是不错的法子。
汪稙听得心疼,却不敢再开口劝和,生怕再被花沅趁机给花牡泼脏水。
在他的刻意加速中,很快到了花府。
锦衣卫上前叫门。
“噹……噹……噹!”兽首衔环的金铺发出重重地响声。
广亮大门的侧门,被看门的婆子从里头打开,一见是锦衣卫赶紧就去禀告主子。
小斯卸去门槛,马车直接驶进。
马车穿过长长的甬道,又绕过了巧夺天工突兀嶙峋的影壁。
从花家大院正门,长长的甬道是整个大院的中轴线。
甬道两侧,并排五道门,四十九个四合院,四周为佣人住的配房,南头西拐有月亮门和影壁,直对河沿大街。
甬道西侧是五进四合院,从北往南第一院是内账房和北客厅,院内汉白玉条槽卧狮形大山石一对。
第二、三、四院是花氏家族起居寝室和女花厅。第五院是南书房,自设花氏私塾,存书满屋。东边甬道有厨房、下房、车棚、马厩及护院男女佣人住所。
甬道西侧的五进四合院,从北向南第一个院是北客厅,再往里走便是湖心佛堂,以钥匙桥链接彼岸。
往南是大垂花门,木刻石雕最为精美。
第二院是串廊院,南面是鸳鸯大过厅,第三院是戏楼及南客厅。
五步一座高楼,十步一座亭阁,长廊如带,迂回曲折,屋檐高挑,回廊环绕象钩心,飞檐高耸象斗角。
花沅望着熟悉的一些,眸底墨云翻涌。
她回来了,可却物是人非!
她的祖母没了,廖无生息的人就那么憋屈没了,宽姑姑受不了打击,整个人都疯了。
只剩下最为亲近的父亲,却不便善恶,认贼作母。
她恨啊!
好恨啊!
就在花沅绷着小脸想如何来个不一样的开场时。
尚铭率领东厂的人马赶到花府,后面跟着的两队人身穿飞鱼服,十分威武。
尚铭手捧两道圣旨,姿态郑重。
对着花沅点头示意,一切不言而喻。
花府众人听说花沅回来了,本还不愿搭理,毕竟这位挺不讨她们喜爱的。
这会儿听了圣旨来了,也不敢怠慢,立刻迎了出来。
好在花府乃世家,见过的世面不少,奴才们迅速摆好香案。
花沅望着圣旨,不由得脸色一暖。
贵妃娘娘担心自己受欺负,定是回到宫中立刻就央着圣人扣了玉玺。
然后又派东厂,来给她撑腰了。
倘若她没猜错的话,一道是给自己加封的,另外一道是给花牡赐婚的。
尚铭见人都齐了,也不耽搁。
脸色郑重的举着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
遗珠乡主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
着即,加封为从二品县主。
赐:蹙金绣云霞翟纹霞帔、褙子、钑花金坠子,翔凤褾,金凤罗十六幅,犀轴。
今日救贵妃于危难,英勇可加,为朕分忧,此行深慰朕心。
特赐:缠枝牡丹翠叶熏炉、青鹤瓷九转顶炉、攒金丝弹花软枕、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金丝八宝攒珠髻、赤金盘螭巊珞圈……
钦此!”
花沅领旨谢恩后,尚铭又开始念第二道。
如花沅所料,是将花牡赐给殷霱做平妻的圣旨,婚期定在本月十六日,一切如汪稙草拟的圣旨一般无二。
这时,众人起身再次谢恩,花佳趁机从后面过来,刻意的撞了花沅一下。
紧接着,凑近花沅的耳畔,低声嘲讽,道“哎呦,小八这三年未见,竟能以从五品的乡君,摇身一变,成了从二品的县主,真是不简单,比狐媚子都厉害的紧。
呵……给荣贵妃喂了什么**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