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荣府大门口的乱子,就惊动了锦衣卫。
荣平率领人赶到昌盛街,将险些被众人口水给淹死的侄子解救出来。
荣弘璧见了亲人,终于有了哭的理由,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就跟不要钱似的。
荣平心疼坏了,直接带着大侄子进了宫,找荣贵妃撑腰。
这回轮到花克勤懵了。
夜里,他侧身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眸子转了几个来回,重新将事情捋了一遍,暗暗细想后,不由得心惊。
他万万没想到,自家貌美如花得妹妹,竟会这般被嫌弃。
再细细同花克慧问话,才知道她之前的话,避重就轻了。
荣弘璧真是没有肖想过花克慧,真的只是被好心的照顾了。
但戏已经唱出去了,就没有收场的理由。
经过严密的探讨,林淑清决定利用花沅同荣贵妃的亲近,把花克慧许给荣弘璧做平妻。
又派花克俭去晓以大义的劝说。
威胁花沅说,花府的名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花沅在伯府,也同样落不下好。
但花沅能答应么?
她可不同小笼包似的,任人拿捏!
花沅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就怼回去了。
还把自己“推测”的真相,砸回去。
砸的林淑清那是眼冒金星。
不过,就算被反将一局,也打不退花克慧要嫁给荣弘璧的心。
那是她黑暗生命中的光。
花克勤也是看在小妹有那份意思的情况下,才甩锅的,不然也不会这般雷厉风行。
就在被堵住生路的时候。
花克勤将庄子上的花克宽给想到了。
花沅对生父花克俭可以不给留面子,可花克宽呢?
当年,花克宽最疼花沅了,二人年岁差距也不大,关系很是要好。
花克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乃燕京第一才女,容貌肖父,姿色平平,自从被山匪们毁了清白,大受刺激,时儿疯癫,便养在庄子上,唯有花信时常过去照看。
如今花信卧病在床,那花克宽的保护伞可就没了,一个疯女那不是任人拿捏?
花沅得到消息后,没有再怼回去,心里很是郁闷。
在她心里疯了的宽姑姑,的确比她爹更重要,就在她愁眉不展之际,冀漾说话了,让孙良时去花府给花信问诊。
有花信顶着,他们绝对不敢再动花克宽。
在孙良时的医治下,花信的病症有了起色,每日能醒个半个时辰。
亲自下令,将花克慧关到家庵。
林淑清从夫君的语气中,之觉得怪怪的,似乎冷漠了不少。
她畏惧花信,一时也不敢再有动作。
如今花信护着正妻留下的一脉,就算她趁乱拿捏了脑子浑噩的花克宽,但是待过几日花信完全康复了。
寻她秋后算账的话,我们母子该如何自处?
不行,绝对不行,不能让花信同我们娘几个离心。
很快就到了春节。
这是花沅同冀漾在一起第二次守岁,她为了纪念他们认识了一周年,亲自下厨。
二人你侬我侬的吃玩,花沅忽然想吃点甜甜西瓜、葡萄这些……
这一下子,她就想起殷霱在京郊的暖棚来了。
记得前世,在命妇进宫拜年时,吃到很多盛夏才有的瓜果,俱是殷霱提供的。
圣人还因此奖赏了大渣子,让他声名远播,待状元及第后负责户部的司农一事。
于是,她将殷霱的暖棚说成是,在花府时偷听到的,就央求着阁臣大人带她过去。
冀漾没有不准,只要她能开心,带着小丫头一起去偷菜,也没什么。
二人一路绝尘的到了京郊南面。
大年三十,酉时初,各家各户炊烟袅袅。
一缕缕青烟直线似的升上天空,看不出有一丝风。
这时,冀漾忽然嗅到一个杀气,连忙命令藏在暗处的壬队戒备起来。
并让人向山下喊话,让村民藏起来。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响从远至近传来,看院的家犬本能的警觉,通通狂吠起来。
村民根本不信陌生人的话,深深地不以为然。
是以,不但没有隐蔽,还去夹道欢迎。
毕竟他们的主子说大年三十这日,会来取走新鲜的瓜果。
这次丰收,定能获得奖赏,油水多的很。
再说哪有什么马贼特意绕开富庶之地,来这小破村庄打劫,难不成马贼也来学习暖棚种菜不成?
大部分村民都见过殷府的人,也拿到过奖赏,只要一听到马蹄声就一溜小跑的往前冲,有时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打赏,足够他们吃用一整年。
村民们个个兴高采烈的往前冲,争先恐后。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心中一辆辆的豪华马车并未出现,眼前迥然现身的是一个个身穿甲胄,手持大刀的壮汉。
其领头的壮汉一道寸长的刀疤格外醒目。
他御马上前,对着接踵而至的村民,大喝道“哈哈,第一次见欢迎咱们兄弟的地方,兄弟们别客气了,给我杀!”
其中几个跑得最快的后生,因年纪尚轻,一时未反应过来,不禁对这突如其来马队发愣。
仅仅因这一呆愣的功夫,领头的刀疤怒目圆睁,手中的大刀一把挥下,几颗人头咕噜噜的滚落在地,脸上依旧停滞着之前的表情。
村中百姓过惯了平和的日子,哪里见过这个场面,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
哭爹喊娘是声音、各种叫嚷喧嚣,此起彼伏,慌乱的人群犹如被沸腾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