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花沅颠颠的朝着冀漾跑过去。
冀漾见小丫头过来,三并做两步的迎上去,把她又按回暖棚里。
山上站得高,看的远,村庄血腥的一幕,不适合小丫头看见。
就算她不怕,他也舍不得让她看见这些,污了眼睛。
他温柔的勾起唇角,道“沅儿乖,里面的葡萄,还没吃呢!”
“出什么事情了?”花沅僵了身子,下意识往后扫了一眼。
她不傻,作为吃货她嗅觉灵敏,在出暖棚的那一刻,就嗅到血腥味了。
冀漾给她板正了小脑袋,揉了揉她的头顶,道“待沅儿把里面的葡萄、西瓜,都吃完了,这头也就解决干净了。”
“那也成吧!”花沅紧了紧狐毛内胆的织金正红斗篷,往里走。
她心知自己再问,就耽误功夫了,在战场上那叫贻误战机。
她总不好拖累阁臣大人。
于是,花沅十分乖巧,又重新进了暖棚,可明明很甜的西瓜,吃在嘴里却品不出味道了。
她在担心他……
就算最近他的寒毒冰晶掉了不少,内力也恢复了七七八八,她也还是替他担心……
山下。
“哈哈……哈哈,爷们干掉了两个!”
“哈……哈哈!”
马贼笑声震天,回响在村落中。
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马贼,并未随其余马贼跑远。
可此举并非因其心存仁善,打算放过村民,而是手段更血腥。
他拿起了弓,掂了掂,从箭筒里摸了一枝箭,按到了弦上。
随后拉满,放手。
只见羽箭从弦上窜出,飞向百姓。
“砰!”的一声,箭落在一位老汉的后心之上。
众马贼见络腮胡子箭法格外精准,又再次欢呼起来,开始更狠辣的杀戮……
“砰砰砰!”他们以杀人为乐趣,将无数即将跑上山的村民射杀。
与此同时,冀漾临风而立,裙袍飞舞,英姿卓绝。
他的冷眸蕴着凉薄肃杀,道“壬木、壬火,壬土,壬金,壬水,留下保护夫人,其余四十五人,随我下山杀敌!”
因为马贼人多势众,壬队化整为零,从灌木丛半隐着下山。
冀漾轻功了得,犹如一道黑影般飘下山。
后面的壬队,也将手中的长刀挥得是虎虎生风,挡住马贼飞驰而来的羽箭。
村民趁着众人挡住羽箭的功夫,纷纷往山上跑。
“掩护村民!”冀漾下令壬队护着村民逃走。
眼前似乎跑过一个熟悉妇人的面容,不过印象貌似也不大清晰,便没有再多想。
刀疤见对方犹如鬼魅,几乎都看不清出招,他们的人就倒在血泊中了。
不禁目露忌惮,单手握住刀柄,缓缓御马后退。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旁边的一个马贼不以为然,嘲笑道“大当家的有何好问,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来人定是龟儿子……哈哈……啊!”
嘲笑的那人话音未落,就被一块树挂上的冰晶,直插胸堂,脸上还来不及露出惶恐,就直直从马上摔下。
“噗通”一声落地,惊起丈高的积雪。
“无胆贼类,枉而为人!”冀漾铿锵有力的声音,夹杂着内力笼罩整个村庄。
刀疤顺着声音瞧去,只见在月光下,有一位男子负手而立,气宇轩昂,依稀可见风姿绰约。
他瞅了一眼地上被冰晶穿透心脏的手下,眸色一凝。
寻思着对方也是哪里的马贼,趁着过年来扫荡。
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附近的同行。
他恨恨道“奶奶的,杀气比爷们还重,愣是说我们是贼人,还没有天理啦!
你到底是哪个山头的啊?”
冀漾望着那宁静的村庄,已变成人仰马翻。
他的小丫头是圣人唯一的子嗣,这是她的江山,如何论的上他人糟蹋?
薄唇轻启,道“将死之人,没资格问话!”
“有本事你们别飘来飘去的,咱们来个单刀赴会,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刀疤怒目而视。
山上。
村民们都往暖棚里跑,却被五个壬阻拦。
他们的女主子正在里面呢!
万一这里面混着个歹人,他们还要不要活了?
花沅在暖棚里面吃葡萄,双手抵着桌子,时不时的回头往外瞟一眼。
“噗!”
她懒得剥皮,整个放在嘴里嚼,吃一个,吐一个皮。
刚好听到外面村民喧哗的声音。
她来不及放下手里的东西,提溜着一串葡萄就往外走。
登时,壬木、壬火把持着门口。
壬土,壬金,壬水,赶紧就飘到花沅的跟前,随身保护女主子。
当下,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妪,穿着干净的细棉布,在村民中显得很是鹤立鸡群。
她指着花沅手中的葡萄,道“噢……就说哪里有这么好心的人,感情你们是一伙的,要偷我们的果子!
乡亲们,他们都是贼!”
花沅脑中思绪蹁跹,蹙着眉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壬水把这妇人丢到下面去,狼心狗肺的人,咱们可救不起!”
“是夫人!”壬水拱手。
妇人姓韦,人称韦婆子。
她感觉到危险,步步后退。
韦婆子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接生婆,就算是勋贵都找她接生,所以在这地界还算有几分颜面。
她心里认怂,嘴上却不饶人,出言威胁道“你们是什么人,我要去告官,你们知道我家主子是谁嘛?
说出来吓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