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漾带着花沅凑了大半日的热闹,见她眉开眼笑,眸底也温柔似春水。
随手拿起肥瘦相间的羊肉串,问道“再来串不?”
“心有余,而力不足,吃不下了,哥哥替沅儿吃点吧!”花沅揉了揉鼓起来的小肚子,含笑摆手。
冀漾宠溺,道“好!”
花沅见他吃得认真,便在旁边褪去罗裙,换上大红色的亲卫服,发髻也梳成个小揪揪,一副英俊的少年打扮。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他的余光从未离开过她。
小丫头只吃不胖是怎么回事?明明他每顿都给她喂得饱饱的……
马车缓缓驶进,在旖旎中不知不觉到了军营驻扎之地。
“主子……属下有事禀告!”马车外传来壬水的声音。
“说!”
“今日太仆寺牧监的谷监副,并录事等官员来给咱送马匹,但出了点意外。”
“去看看吧!”
一行人到了点满篝火的马场。
橙红的火光随风摇曳,只见一匹金色的汗血宝马,熠熠生辉,屈膝倚在栏杆上。
花沅从冀漾后面探出小脑袋,
因为她来了军营,也耳濡目染了不少东西。
眼前的金色战马,乃为汗血宝马中最为珍贵稀少的品种。
它的个头并不如蒙古战马硕大,但线条紧实,筋肉发达,爆发力与耐力均都远远超出寻常战马。
饶是它神色蔫蔫的瘫在那里,也散发着一股桀骜的王者气场。
“可真俊啊!”花沅在汗血马的身侧单膝蹲下,随手拿掉了套在马头上的马嚼子。
这么好看的马,戴上这堆玩意影响它的风姿,去掉才利索好看!
谷监副是个精神奕奕的小老头模样,在金色的战马前几乎可以忽略。
他正在同冀漾禀告今日的事,就瞅见一个小亲卫上前,二话不说就把马嚼子给拿了下来。
登时,他那心脏“小鹿乱撞”。
冀帅身边的亲卫,是他能惹得起的?
“亲卫大哥,方才下官一时疏忽,忘记提醒这是一匹尚未被驯服的野马,不戴马嚼子,可是会咬人的!
好几个伺候它的马夫,都被它咬进医馆了!
如今,咱们只有给它喂食时,才会取下马嚼子,可也都是穿着厚重的盔甲护具,才敢去喂粮草……”
说着,谷监副就要冲过去将花沅拽远些,却见她轻轻地把小肉手放在了汗血马的脑袋上。
笑嘻嘻的露出一口小白牙,道“它又不是狗,咬啥人呢?”
“亲卫大哥,野马比狗也不差多少,凶……”谷监副见她摸上去,就觉得两股间有些尿意。
但见,那金色的汗血宝马露出野色,呲起白牙……
完了,完了,不仅一来就将献给冀帅的汗血宝马给弄病了,还即将要把亲卫给弄伤了!
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也不知他这辈子,可还再能全须全尾的回燕京?
就在谷监副胆战心惊之际,冀漾一个闪身,如幻影般极速上前,手中捂住剑柄,随时准备将不懂事的战马给个痛快。
然而,那性情暴戾的汗血马,在瞄到冀漾的时候,呲牙咧嘴的动作变成了舔舐。
在花沅的抚摸下,非但没发狂,反而温顺地舔了舔花沅的手心,乖巧如大狗。
谷监副:“……”这个世间玄幻了,连马都学会看人下菜碟不成?
啊,真是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