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沅见自己与高傲的汗血宝马这般有缘,瞅着它这身金色的毛发想了想,道“冀帅,属下想给宝马起个名,叫元宝好不好?”
“元宝?叫元宝好啊……是个十分接地气的名字,就像村里给体弱的孩子们娶贱名,盼着寿命长长久久一般!”
冀漾脸色一抽,立刻将扭曲的弧度硬生生地拉成微笑的弧度,昧着良心可劲的夸奖赞美。
谷监副:“……”难道不应该起个追月,逐风、乌骓这些雅致的名字?哪怕是霹雳,闪电这些……
他老了,已经跟不上历史的潮流了!
元宝,你可要好好的啊!
待花沅给元宝解开了缰绳,又热心的给它赐了名,就由着它肆意地在栅栏里奔跑撒欢。
元宝是野马,年岁也尚小啊,玩性很大。
一时间,仿若是脱缰的野马,绕着马场飞奔了好几圈,也不见丝毫疲累。
每当在跑过花沅的时候,还哼哼地打个响鼻,“咴咴”的嘶鸣两声,似是在打招呼。
“冀帅,原来这……元宝不是病了,而是不愿被缰绳规矩束缚。”
谷监副见方才还发蔫的汗血宝马,此刻高高地撩起蹄子,乐得快找不到北的奔跑,才找到“病”的起因。
冀漾微微颔首,小丫头果然是福星,歪倒正着了。
花沅看着天真烂漫的元宝,忍不住将她的新宠小白也乐颠颠地牵来。
也不知这些陌生的马儿,待在一块儿是否投脾气,可能好好相处……
小白也不是个认生的,大大的马眼扫了一眼冀漾后,很快就被那道金色的身影吸引住。
顿时,撒开蹄子追了上去。
小白是雌的,体型相较于雄性的元宝瘦弱了一圈,不过亦是是英姿勃发。
只是那么懒散地追了两圈,就足以吸引不少行家的目光,这里面就包括谷监副。
谷监副惊愕的望着这马儿们合乐一家的场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抬手揉了揉,再次细细打量过去。
这两匹都是千里挑一的,不,是万里挑一的极品良驹!
依着他伺候了一辈子马的经验来看,那白色的雌马,怕就是传说中的狮子骢。
谷监副舌根打结,发出的声音都发颤,问道“冀帅?这……这可是狮子骢?”
冀漾但笑不语。
《朝野佥载》:“隋文帝时,大宛献千里马,其鬃曳地,号曰狮子骢。惟郎将裴仁基能驭之,朝发西京,暮至东洛,隋后不知所在。”
今日集市上他也是在小丫头的引导下,才发现小白的鬃毛被刻意修剪过,只是一直还未能确认,所以还未透露给小丫头,省得她空欢喜一场。
“狮子骢?”花沅挑眉望向谷监副,眸底锃亮,散发出捡了金元宝的光泽。
若是狮子骢的话,她可是赚大了,十两银子买匹狮子骢,那绝对是白菜中的白菜价!
她迫切的对着正在地上打滚儿的白影,伸出小手急忙地招呼,道“小白,来,快来,快给谷监副瞧瞧!”
浑身雪白却染了黄泥的小白,似乎听懂了它的名字,嘴里咴咴叫了两声,明显是还想继续打滚,不想过去给他们瞅。
可当它瞧见那个冰块般男子的时候,还是不情不愿的,迈着蹄子过去了。
若是不听话,被宰了,它的马生岂不是尚未开始,就面临终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