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言情总裁>邻舍有阁臣>(89)表白忽如其来

花沅心里泪流满面,但面上却笑得灿烂。

能让花沅这么苦笑的人,这世上除了阁臣大人,还能有谁?

可是她心里委屈……

这都落地好一会儿了,她娇小单薄的躯体,依旧止不住地发抖。

看看,把她都吓成啥样了?

她不由得红了眼眶,直直地瞪着他,呜咽起来。

冀漾没想到小丫头说哭就哭,收起锋芒毕露佩刀,薄唇勾起,道“怎么,竟不认得哥哥了?”

花沅见他把吓死人的杀气收敛,立刻变了一张嘴脸。

有了可以任性的人,便理所当然的矫情起来。

她眯了眯眼,砸进他的怀里,狠狠地锤了了两个拳头。

“咚……咚!”她使出吃奶的劲头。

板着小脸,含泪抱怨,道“哥哥,怎么才来?

知不知道,沅儿都死了好几次了,来收尸的不成!”

“胡说!”冀漾怔怔看着她。

见小丫头不装了,很是开怀。

如此才真实嘛!

他自从猜出是她放出的穿云箭,被寒毒压制的真气,就开始乱窜。

这会儿被小丫头的粉拳正锤在大穴上,浮动不稳的内力,反而稳住了。

他哂笑。

看来自己是挺欠揍的……

他把花沅从自己怀里拉出来,仔细端详。

语气也温柔许多,道“是哥哥不好,快让我看看这个血团子,伤哪了?”

“呵,还敢问我?

哥哥可知,匪寇撕烂我衣裙,准备我时,沅儿有多害怕?

我已经准备咬舌自尽,保节了!

终于眼巴巴的把你盼来了,你却扮作白无常吓我!

沅儿脑子里,心里想的都是哥哥。

可你都在哪呢,连个影子都没有!

为什么我这么期盼你回来,你却不在,还要作弄于我!”

花沅越说越委屈,小腿一蹬,坐在青石上哭了起来。

还吐出舌头上的齿痕,给他看。

冀漾在听到她差点被山匪玷污时,脑子嗡嗡作响。

垂下眼眸,墨云翻涌。

难怪她身上的后襟一拽就扯开,她浑身如血里捞出的一般。

当时,定是凶险异常。

血色如同战袍,就算衣衫破败也不明显。

可是他却忽视了她受得委屈。

她同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暗卫不同。

小丫头是娇滴滴的小娘子,除了心眼多点,也没什么本事。

当她面对恶贯满盈的群匪,要何等恐慌?

关键她还是一个小姑娘,女子贞洁何等重要!

记得十五年前的端午节,龙舟上的自己也是这般屈辱。

那种挣扎无力的感觉,就像把人投进蒸笼,从身体到灵魂皆压抑煎熬,挣不脱,甩不开……

他蹲下身,单膝跪地,平视着撒泼打滚的小丫头。

他真的未曾想到,她居然经历了这些……

薄唇轻启,道“女子的贞洁不同寻常物件,而生命更是唯有一条。

任何失物皆可寻找,唯独贞洁与性命,丢了就再也寻不回了。

是我不好,保护不周到,还欺负了沅儿,真是太过分了。

哥哥任打任骂,莫要再气,可好?”

花沅将脸背过去,用余光偷瞄他。

她心里依旧憋屈。

但面对这么诚挚的道歉,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可是阁臣大人在对她告罪,起码要多享受一会儿,待他万人之上,自己也有了得瑟的资本……

他身材挺秀高颀,单膝跪地,本是卑微的动作,偏偏由他做起来,就有种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误入俗世的谪仙一般。

乌发被白色玉簪束着,一身雪白云锦。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

高挺的鼻梁,轻抿着唇,眉长入鬓。

借着朦胧的月光,花沅望着他,不禁看痴了。

心里的小芽儿破土而出。

她想成为阁老夫人,日后在他面前作威作福,以此来冲平她的这份苦楚。

花沅酝酿了一下情绪,抹了一把鼻涕,嘤嘤的哽咽起来,好不可怜。

咬住唇瓣,道“哥哥,就算匪寇他们……没有真正得逞……

可沅儿被当众撕开衣裳,清白名声算是毁尽。

以后嫁不出去了,无论任何婆家都会嫌弃沅儿的,未来夫君也会鄙视我的,天底下所有的人,都会戳沅儿的脊梁骨……”

“我从未嫌弃沅儿,谁敢欺辱沅儿……”他就杀了谁。

冀漾刚刚吐出一个开头,后半句就咽了回去。

小丫头是荣贵妃的亲女,如今圣人膝下无子无女,尽数早夭,只要她认祖归宗,求娶她的青年才俊,定然数不胜数。

哪里轮的上他这个落魄伯府的棺材子?

还是中了无情药,残缺的男人……

花沅睁着一双无措湿漉的杏眸,静静地瞅着他。

神色越发不悦,道“哥哥,您真的不懂?还是故意装糊涂?”

冀漾:“……”心头滋味儿复杂,一时半会还缓不过来。

“真以为沅儿这样的大美人,没人要了不成?”

花沅抬手轻抚脸蛋,摆出一个含羞带怯的神色。

殊不知,此刻她的脸上污泥与血污交汇,还挂着两趟鼻涕……

冀漾俯下头,侧影巍峨,白色的裙裾猎猎翻飞。

“沅儿姿容倾国倾城,性情纯良,又善解人意,多才多艺,天下愿聘沅儿的男子不可胜数。”

“知道就好,沅儿只是不愿以色事人,恳求人间的一丝真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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