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金花一同被塞进来的,还有好几个衣衫邋遢破烂的男人,不过从身形来判挺壮硕的。
习武之人警惕性高,金花暗中戳了下夏秋,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认识他?”他娘的,已经偷瞥好几次了。
“没见过。”夏秋疑惑,“他们是你的同道中人?”
“身手肯定差不了。”金花闭目养神,“这帮人煞气重,估计手上没少沾血。”至于他们为何进来,谁知道呢,这也不是她所关心的。
当务之急,是怎么样才能逃出去。
夏秋的运气远没有前世的好,关进来的第四天,即金花进来的第二天,竟然被点名了。
这次的投喂比平时的多了数倍,她跟其他铁牢子里的人一起,足足有五六十人。
眼看着她要拖走,金花哪里肯干啊,拉住夏秋的手不放。
初生牛犊不怕虎,她压根不知傀儡尸的存在,还以为抓人去取血挖心之类的。毕竟,江湖中有不少炼邪术的,就没少干这种丧天良的事。
一拖一拽间,苗人的鞭子抽过来。
对方人多势众,加上铁笼子里塞的人多,夏秋跟金花很吃亏,眼见着就要被人拖出去,谁知突然有个男人冲过来,踹了狗仗人势的苗人一脚。
这可捅了马蜂窝,外头冲进来好几个苗人,短鞭长棍如雨点般落下,三人被打得奄奄一息。
“既然这么喜欢打抱不平,老子今天就成全你们,全部拖去喂尸。”
三人被推搡着,跟其他被选中的一起,穿过重重溶洞往炼尸洞走去。溶洞光线黑暗,金花趁看守的苗人不备,悄给夏秋防身。
约摸在七拐八绕的溶洞中走了两刻钟左右,眼前豁然开朗,竟然是个圆形的偌大洞穴。
扑天臭气袭来,夏秋眉头紧蹙,是熟悉的尸味,还是前所未有的浓烈,看来里面关押的傀儡尸不少。
待人进来,粗重的铁门砰地关上。
众人尖叫,慌张而无助地打量四周。地板上,到处是斑斑血迹,远处还有啃碎的残肢,而整个圆形洞穴,有好几处铁栏闸口,里面不时传来低沉的嘶吼。
夏秋的心脏怦怦跳,里面关的全是傀儡尸。
这要是搁外面,是王公贵族玩的斗兽场,而在这里是炼尸场。
石壁之上灯火通明,十丈之上有个浅斜的平台,平台上站着服饰奇异的妙龄少女。
夏秋曾在乔凤微的房间见过类似的服饰,上面的人确是凤家人不假。
平台的中央,放着一张兽骨虎皮椅,位子上坐着名年约四十,雍容而华贵的女人。女人五官端秀美,额间一抹红,远看似只浴火涅盘的凤凰。
这便是凤家家主,高高在上似不食人间烟火,而脚下是森森炼尸场。
女子睥睨着尸场之内的几十鲜活猎物,扬起的手缓缓挥落。
紧接着,左右两道沉重的铁栅栏被吊索徐徐拉起,低沉的声音越来越响。
待惊慌失控的猪崽们看清眼前面容腐烂、动作僵硬的乌泱泱怪物时,开始尖叫逃窜……
刺耳的尖叫声,不断回荡在尸场之内。
金花也吓慌了,她杀过的人不少,收尸更不在话下,可是眼前的怪物却惊悚骇人。想来,场内零星的残肢,应该就是它们的杰作。
这帮人渣,竟然豢养吃人怪物。
看着别人四下逃窜,慌神的金花拽着夏秋就走,“快走啊!”
拽了,没拽动,金花又拽了一次。
“走到哪里去?”夏秋平静地望着金花,“四处全是悬崖峭壁,我们能逃到哪去?”
金花怒道,“那也不能干站着等死呀。”
“等你跑不动时,死得更快。”
金花错愕,转身望着四下的人群。他们叫得越厉害,傀儡尸的动作越快,已经朝着四散的人群追走。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金花拨出短刀防卫。他娘的,早知道这么危险,她就不该进来。
“自然是跟他们打。”夏秋拔出短刀,望着越来越近的傀儡尸,废话不多说,“记住,戳它们脑袋,别的地方不管用。”
金花愕然,“你怎么知道?”
“等能活下来,我再告诉你。”
平台之上,站在栅栏边的妙龄少女掏出青笛,低沉顿挫的笛声随即响起。
随着笛声愈发急促,傀儡尸的动作敏捷不少,锋利灰色指甲刺进血肉之躯,獠牙嘶咬住脖子……
夏秋抬头望向吹笛的少女。
不是说,凤家历任家主只有一位祭伺吗?少女显然不是乔凤微,她为何懂驭月,为何会知驭月能控制傀儡尸?
所有的疑惑,转瞬即逝。
夏秋深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想来这任家主野心极大,敢于打破老祖宗的规矩,她不止培养了乔凤微,更甚于祭伺要多少有多少,只不过在她眼中最优秀的只有乔凤微,其他不过是备用的棋子而已。
“你有办法以把她打下来吗?”夏秋无视越来越近的傀儡尸,直直望向金花。
平台离尸场有十丈左右,而且少女站在铁栏边,对于金花而言不算难事。手中的短刀“咻”地飞出去,直奔少女的心脏。
似离弦的箭,短势而来。
炼尸场太大,少女环视着混乱的人群,浑然不知危险来临。
虎垫之上的身影掠动,她飞身而起劈手将少女推开。短刀贴着脸颊而过,“嚯”地插在坚硬的石壁上。
凤家家主凤余淮不怒而威,敏锐阴鸷的目光,准确无误擒住站在炼尸场中央的金花。
四目相对,一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