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纨绔返回厢房,廖公子甘当胡四少的爪牙,首先向华挺发难,“我说华少,你这可就不厚道了,以前可没听过你迷恋过哪位姑娘,哥们还以为你是断袖呢,这怎么突然蹦出来未婚妻?该不会,这就是你前几天抢陆县令的吧?”
“廖公子说笑了,以前是我缘分不到,这不前段日子我外出遇到危险,碰巧她救了我一命,我们算是对上眼了。这次让她来,就是见见家长的。”
华挺斟满酒朝胡四少举杯,“四少爷,我未婚妻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有眼不识泰山,我自罚三杯替她赔个不是。你们吃好喝好,今天算我的,等会请大家去赌坊开两把,输了算我的赢了你们带走。”
旁边的纨绔趁势起哄,“哟,这才两把呀,都不够我们四少塞牙缝的。”
华挺哈哈笑,“我家生意全赖各家照应着,你们爱玩多久都没问题。”
“这还差不多。”众人继续吃肉喝酒。
华挺舌灿莲花,期间多次自损降身份求原谅,胡四少总算气消,“你放心,我大伯父最疼我了,只要姓陆的还在凉州,绝不会让他好过。”
廖公子语带嘲讽,“这可是凉州,不是穷乡僻壤的霖县,姓陆的还以为自己是谁,来这里就得乖乖当孙子。你们是不知道,他低声下气求知府大人给他主持公道,那么多人冲进华少的粮铺,结果连人影都没有找到,他当时那个脸色难看的呀,回头还让人臊了。”
纨绔们阴阳怪气的起哄,“华少,你是不是真抢了人家未婚妻呀?”
“没有的事。”华挺撇得一干二净,“他不过是看我家不顺眼,处处找茬罢了。在霖县压不住我家,来凉州还想借知府大人在势打压我家而已,真是不识抬举。”
“你也厉害,竟然敢放火烧客栈,可惜姓陆的命硬没烧死。”
华挺恨不得抽这个嘴没把门的,“以后还得靠各位多照拂才是。”
“放心,有四少在,姓陆的动不了你们一根寒毛。”
“我听说他失踪的未婚妻又回来了。”说话之人满腹坏水,面露猥琐之意,“要不咱们替华少出口恶气,把姓陆的未婚妻办了。”
“别别别……”华挺慌神,马上制止道:“你们可别听他瞎说,他两手空空来的霖县,哪来的未婚妻?就算是有,肯定也是个丑八怪,倒你们的胃口。”
“华少你这就不厚道了。”胡四少冷哼一声,“真当我只会吃喝玩乐?我不仅知道姓陆的有未婚妻,而且听说那妞还贼他娘的带劲。玩那些良家妇女多没意思,要弄就弄县令的才刺激。”
众人起哄,“行,咱们找个机会把她办了,让姓陆尝尝绿帽是什么滋味,哈哈哈……”
“回头我们就送顶绿帽子给他。”
“玩腻还得扔大街上,看姓陆的以后怎么做人。”
华挺跟着起哄,心里却把这帮人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遍,“……”去他娘的!如果不是为了自家生意,他才不屑与这帮畜生为伍。
夏秋离他们的厢房远,却将这帮人的话一字不漏全听着了。
吃饱喝足离开时,廖家公子不忘夸下海口,“华少你放心,只要有我跟胡四少在,肯定让姓陆的夹着尾巴灰溜溜滚出凉州。”
华挺皮笑肉不笑,赶紧给这帮瘟神送去赌坊寻开心。
等匆匆返回,夏秋早已不见踪影。华挺气得,直接把桌子掀翻。
他得防着那帮人,可不能让小夏吃亏。
夏秋知道华挺混,也知道他跟陆庭修不对付,却没有想到他会置人死地。淬毒,纵火,抢人,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
看来,是她一叶障目了。
陆庭修傍晚回来,见夏秋闷闷不乐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
陆庭修捏捏她的下巴,没事才怪。
夏秋借势抱着他,闷闷着不说话。
“我惹你生气了?”陆庭修满头雾水。
夏秋摇头。
“想回霖县了?”陆庭修边换衣服边道:“事谈得差不多了,再过几天就可以回去。”
“那场火灾,没伤着你们吧?”
“还好,在霖县待久了,警惕早就练出来了。”
他说得轻松,可夏秋却不敢深想,尤其是师父老胳膊老腿的。
“明天是胡大人五十大寿,请柬已经发给我,要我带你一块出席。”他很随意地请柬扔在桌上。
夏秋若有所思,“知府过大寿,你打算送什么礼?”
“随便吧。”送再好的,胡远须照样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何必浪费呢,留着买礼物送给夏胖胖不香么。
胡远须不止每年自己要摆大寿,连府中的姨娘过生辰都得大摆特摆,更别提其家眷了,算下来每个月都要办上一两场,不过是借机敛财而已。
这才是真正的鱼肉百姓,吸髓不用刀。
“我怕是给你惹麻烦了。”夏秋揉着太阳穴,心情烦躁。
陆庭修洗耳恭听。
夏秋将得罪胡四少等人的事和盘托出,不过对于华挺那部分抹去了。
陆庭修沉吟片刻道:“胡远须已经点名道姓让你参加,不去反而给他把柄。明天是寿宴,谅那帮纨绔再大胆也不敢在知府寿宴上闹事,我们走一步算一步。”
也没更好的办法了。
“你说那帮人,怎么就不干人事呢?当街欺辱女子。”
“他们都是凉州的大家,靠祖荫或朝廷的恩典,官爵世袭罔替,富贵与生俱来,加上西南民风剽悍,久而久之自然